瓣瓣浅绿裹着花心,正在绽些许而未盛放之时……
只是放有些时候,没新采时柔韧鲜活,在他用微颤手指将其拾起时,已有枯萎之态。
“善哉师叔,你怎?”
小沙弥宏本在门外朝里探头,只觉这刻这在天下享有“慧僧”之名师叔脸上,竟透出几分悲苦难辨,时有些吓住。
可回应他,只是僧人拈花垂首,静默身影。
还有……
心颤。
没有理会身后宏本疑惑声音,他迈步走进来,从画缸中将那幅画取出,便已认出这是昔日沈独画过但被他添几笔那幅画。
于是就这样拿着,好半晌才放到案上。
系着细绳解,修长手指推着画幅朝侧慢慢滚动,昔日那幅春兰图便缓缓展露出来。
善哉望过去,想起自己自上次后便再未踏足竹舍,这时间本该心如止水,可脑海中却蓦地冒出某个人在佛堂上那些大胆放肆污言秽语,还有最后那荒凉眼神……
止水微澜。
原本该向前脚步,在这片刻沉思与游移间,已转方向,竟向着那林间竹舍去。
直到站到竹舍门前,他才反应过来。
这时想要再退,又忽觉退也无用,本心便在此间,纵使此刻离去,也并不代表他从此便不牵挂。
众开不开野春兰。
舍诸兰而择未开兰蝴蝶。
还有……
那静静躺在画卷最末,随着画幅被打开,终于展露在人眼前那朵小小绿萼春兰。
细长茎,半开花。
只是在将那门推开之时,到底有种恍然如梦错觉——
早已有月余没人踏足屋子里,竟然干干净净片,没落下半点灰尘,桌椅床榻都摆放如旧,仿佛才被谁整理过般。
书架上,经卷不再,已空空如也。
但角落画缸里竟还插着封系上卷轴。
善哉立在门前,天光将他影子拉长,却无法掩去他此刻突如其来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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