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脚步再动，便看不见
。
宏本忽然想起来，好像很久没看见善哉师叔往那竹舍中走。以前他大多数时间都住在里面，因不用来回上山，更方便去往不空山周遭
村落。可自打千佛殿出事之后，便再也不曾见他往那竹舍中住过
夜，即便是很多次路过也不曾有要进去意思。
此刻从这竹林前路过，他不由向前面僧人看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见得在行至此处时他脚步略顿顿，向那竹海看眼，双温厚宽容眸底，倒映着这即将降临、寂寂然黑夜。
最终还是没去。
僧人淡淡目光收回，只依旧向山上去。
僧人抬眸向这片幽深茂密古林间忘眼，又瞥见不远处山下那片浪涛细卷竹海，想起自己发现那些蛛丝马迹来，还有有关于那蓬山第仙传闻，只轻摇首。
“无辜之人，确是可怜。”
“诶？”
宏本愣，只觉得善哉师叔这话好似藏着什
深意，但仔细琢磨，又觉得这话半点旁意思都没有。
那些死人确无辜啊。
本心里后悔极，原本心里装箩筐话想要问，现在却都问不出口。
好在僧人并没有如他所担心那般轻易生气，甚至就连方才那点点异样都收起来。
他朝宏本淡淡地笑下，便往前走去。
“既然方丈还等着，还是赶紧过去，才能知道事情到底如何。”
“是是是。”
不空山顶，禅院巍巍。
间天崖上，星月渐明。
沈独还是坐在那书案
他有些纳闷于自己心里怎会冒出觉得善哉师叔这话不对念头，有心要深究，但前面僧人脚步已经有些远。
于是连忙追上去。
这山道正好在前面转过个弯，道旁是高高山崖，道另旁便是山下那绵延竹海。
叶落满地，久已无人踏足。
从高处往下看去时，是片静谧。风过竹林，沙沙作响。其枝叶交覆掩映处，隐约能瞧得见座竹舍轮廓。
宏本悄悄地松口气，连忙跟上他脚步，走在他身后些，但见微寒冷风吹拂下，这身雪白僧衣在暗下来天幕里干净得纤尘不染，袖角衣袂轻轻浮荡，不由心向往之。
他好像记得，院中有哪位师伯提过，说善哉师叔这身雪白僧袍，也是有些说头。
但具体是什说头，他又忘。
宏本生出几分挫败感觉来，但心里却还惦记着这回出事，颇带几分小心地，又开口：“善哉师叔，您说那大魔头也是人生父母养，下手怎这狠毒？听说护送那娄公子人，除那蓬山第仙都死光，实在是太可怜……”
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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