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身崭新绛色衣裳姚青刚从间天崖那头与裴无寂道走过来,远远听见这声音,便侧过目来瞧裴无寂眼。
裴无寂面无表情。
两人走近,先后向沈独道礼,沈独抬眸看他们,姚青寻常模样,裴无寂却垂掩自己目光,冷冷淡淡并不回视。
“好啊,你竟然还有胆子来!”
凤箫见裴无寂,几乎立刻就从地上跳起来,伸手指裴无寂就要骂人。只是没想她蹲坐着太久,骤然起身,腿脚麻,竟是身子歪,直接朝
而且随着修炼越深,功力越厚,其反噬也会日强过日,越到后面越是无解。既然都没两年好活,又何必吃那苦药折腾自己?
船到桥头自然直,最差也就是个“死”字。
他怕极“死”,可这个字本是这天下间人人逃不开宿命,真到要两眼闭时候,也未必就害怕。
也就凤箫实诚。
倪千千走后她竟二话不说,急得牵马个人疾奔七八十里出去,想要追人,奈何半点影子都没瞧见,自己还迷路。
“他怎可以这样?有这样做人吗?明明前阵子倪姐姐都说想出来些法子,虽然未必能成,可人没走就有希望。现在,现在,呜呜呜……”
凤箫身上脏兮兮,绣着缠枝莲裙角都被刮破。
此时此刻她蹲坐在孤月亭里,半点没有间天崖大总管体面,脸埋在臂弯里,哭得两眼发肿,伤心极。
沈独少见地觉出几分头疼。
若说这间天崖上有谁是他克星,那大约非这手无缚鸡之力丫头莫属。遇到事儿就哭给你看,若真戳着她心,哭半天不带停。
沈独也是夜里发现她不见人影,问才知道她追倪千千去,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得已半夜紧急召人起来,命往周遭搜寻。
这不,次日清晨才在偏僻山坳里把人给找见。
本以为好不容易结这桩事,谁料人回来,就红着眼睛、挂着泪珠,恶狠狠地告裴无寂状,哭得像是长河决堤。
“这种阴险卑鄙小人,就该送到阎王爷跟前儿千刀万剐!谁准他放倪姐姐?问过道主您吗?问凤箫吗?!呜呜,这间天崖上就您心最偏,凭他作天作地也不见您把他怎着,别人都是那地里荒草……”
越哭越是凄惨,不知道还以为沈独作什恶呢。
可如今,这多大点事儿啊?
无非是倪千千走。
事实上她走不走,留不留,对沈独来说都没有太大区别。这位白骨药医开药,实在是太苦,他只喝两年,便都阳奉阴违地倒掉。
到后来更是沾也不想沾口。
六合神诀霸道,只有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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