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怕。
毕竟他方才所说那些话虽然虚伪,可表面上讲,却是合情合理,谁也不能说他说得有错!
可事实上,他额头上冷汗已经密密地落下,甚至打湿正下方绒毯。
曹新庞大健硕身体伏在地上,竟连抬头多看眼胆
不过痴心妄想罢!
沈独是什人,这十年来,整个妖魔道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睚眦必报,阴邪残酷!
当初他还只是江阴分舵舵主时候,每次来间天崖禀事,都不敢直视对方双眼。后来为上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几句好话,可换来什?
换来是嘲弄冷眼!
孤独人影。
再也没有个人,能将他与昔日那个“不适合当妖魔道道主”少年重叠在起。
所有人都跪着。
沈独也没叫他们起来。
他目光转圈,没在裴无寂身上停留片刻,只淡淡落在已抖如筛糠某道赤膊身影上,然后含着笑意,开口唤道:“曹舵主。”
,从近到远,再没有个人敢站在他视线里,全都朝着他叩首,将自己额头贴到地面上。
他们在恐惧。
可他不以为意,也没有被触动半分,只是随意地坐下来。
厚厚紫貂皮毛铺在宝座上,遮掩这石质宝座本身冰冷,添几分也这寒绝顶、与这妖魔道格格不入柔和与温暖。
沈独不喜欢冷,也不喜欢冬天。
曹新至今都记得那眼神。
像是刀子样冷锐,仿佛顷刻间就能剥开人外面披着虚伪皮囊,看清楚你心里面那些龌龊不能为人言真实想法。
在这眼神之下,他无所遁形。
那次近乎是落荒而逃。
从此以后,他对这位年轻道主,便是又怕又恨:怕他残忍手段,怕他个不高兴就夺走自己好不容易拥有切;恨他嘲弄眼神,恨他不过弑父杀母夺位苟且之辈,却频频在众人面前给他没脸……
这瞬间,曹新差点吓晕过去!
打从沈独活生生出出现在他眼前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好。
但接下来沈独就去教训裴无寂。
在这段时间里,他大气都不敢喘下,只盼着沈独去处理别事情,料理别人,将自己忘个干净。
可是很显然——
所以坐下来之后他便将自己偎进那柔软之中,只将自己右手胳膊支在扶手上,用手指点着额侧太阳穴位置,近乎懒散地斜倚着。
隔得远,便没人看得清他面上是什神情。
他们只熟悉他这般姿态。
十年如日地坐在那里,发号施令,生杀予夺,好似他整个人都已经与那宝座融为体。
宽阔寒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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