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和曹皇后说,曹皇后也只会觉得是因为他白天刚和王雱见过面。
想到王雱白天提到三司革新之法,官家起身让人帮自己穿好龙袍,别过曹皇后去垂拱殿处理政务去。
他是得活长久点,要不然旁人哪容得下他王小状元!
……
接下来段时间里,王雱和蔡襄越混越熟,对三司几百个编制公务员情况也若指掌。
迈过道无形坎之后,哭声消失,烦扰消失,官家眼前变得片清明。
他抬眼看去,只见少年站在那里朝他笑。
少年对他说:“官家你可要活得长长久久,要不然可没人护着。”
官家点头。天子诺千金,答应事怎能食言!
梦境散去,官家睁开眼。
三月月底,天气晴好,王雱去三司已经挺长段时间,忍不住暗搓搓递个折子给官家,意思是“您看给你奏这个事,事情有点大,小小封折子写不下,您赶紧宣召去吃个饭坐下聊聊”。
官家心领神会,把王雱宣召到垂拱殿说话,说着说着果真到吃饭点,自然是留下王雱起用过饭、散过步才放王雱离开。
夜里官家去皇后那儿,许是白天处理政务太累,他早早就与皇后同歇下。
这本是个再寻常不过日子,官家到半夜忽觉阵心悸,身体仿佛直直地往下坠。他竭力稳住身体,想要拉回自己意识,却怎都不管用。
朦朦胧胧间,他听见有人鸣钟报丧,举国处处是哭声。
他琢磨着时机已至,摩拳擦掌准备着手搞事情。
范仲淹改革经验告诉王雱,随随便便把人开除公职是行不通,你永远不知道尸位素
才是三更天。
官家起身动静惊动曹皇后,曹皇后也坐起身来,关切地问:“怎?”
官家道:“没什。”这是他第二次做这种梦,上次是国殇,这次是国丧。他隐隐有种感觉,那钟声是为他而鸣,只是因为王雱在前头喊他声,他才迈过那道坎。
虽然这次他依然没看清少年脸,可那身形,那嗓音,他决计不会错认,那就是他钦点状元郎。
他没与曹皇后说起这事,毕竟梦见国丧不是什好事,梦里被王雱喊那声也太玄乎!
是谁在哭?
官家极力想看清眼前切,却怎都看不清楚。忽然,他听见有人在前头喊:“官家!”
官家抬头看去,只见个钟灵毓秀少年站在不远处候着他,姿态虽是恭敬,眼底却有着难掩黠慧。
这孩子天生就与旁人不同。
官家这样想着,身体沉重感渐渐散去,周遭哭声越逐渐消失。他脚步变得有些轻快,轻轻松松地往前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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