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于有儿子,苏轼对怎抱小孩还是很有心得,手牵着马,手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回家,让人去请个大夫过来以防万。
比起开封和成都府,凤翔这边气候不好,经济也不怎好,常年少雨,庄稼总也张不好。这弃婴,怕是才出生不久,虚弱得很,连哭都哭不大声。
王弗是当母亲人,见到这又瘦又小女婴低低地哭,心里免不心疼得很。也顾不得多问,派人去邻里问问有没有愿意当几天奶娘帮忙奶奶这孩子,若是没有就只能另想办法。
奶娘还没寻来,大夫先到。大夫给小孩看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弃婴是女孩,没什大毛病,看着也是足月,只要好好养着便能长大。
王弗道:“那她家里怎把她扔草丛里?”
大夫叹着气道:“这种事再寻常不过,许多人生又养不起,能怎办,只能偷偷扔。”大夫是个上年纪人,年轻时走过不少地方,看过太多这样事。他说,“您不必太大惊小怪,在民间很多都是这样,尤其是生女儿。有些地方穷,那边人就会想,男孩还能下地干活,生女儿能做什呢?养大只会便宜别家。这些地方女娃儿,命苦啊。”
王弗听大夫口中触目惊心事实,又看看那个儿小小女婴,心里莫名难受。
大夫走后,底下人也把奶娘寻来。王弗已给女娃娃换上小衣,让奶娘抱去喂她。屋里静下来,王弗还在想着大夫话,她与苏轼从前都是呆在城里,鲜少接触这些事,乍听便有些接受不来。
夫妻俩商量下,决定请个奶娘把这小孩养在家里,往后可以收作义女。只是他们能收养个,不能收养五个十个。
苏轼道:“当初元泽开女学时提到过这些事,还觉得他说得夸张,没想到都是真。凤翔在这带已不算穷困,竟就被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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