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活大半辈子,见过形形色色人,但像王雱他们这样头往疫区里扎人还是见得不多。他没有劝说,点点头,也不送他们,转头进门,再没回头看眼。
王雱正要与司马琰出发,队医官也骑马而来,是研究解剖学那群年轻人,他们之中来大半,只留部分人下来维持洛阳退休老干部需求。
这种时候,王雱没有多言,只认认真真地记下他们脸。
队临时组成医疗小队浩浩荡荡地往开封而去,路上停歇修整时便围坐在起商量到时怎分工、怎做好防御。他们都已经拥有身白大褂和口罩,只是面对未知疫情可能还不够,自身也得警惕被传染。
非常时刻,司马琰也亮出“玉圭客”身份参与讨论。
是非常看好小师弟,他对小师弟要求哪会那严格?要他眼睁睁地看着王雱去涉险,范纯仁做不到,力劝阻,“你又不是大夫,根本不通医术,去能做什?”
王雱道:“能做什,就做什,即便只是帮忙跑个腿也好。”
师兄弟两人说话期间,王拱辰已看完王雱文章,他也是文采过人状元之资,又在仕途蹉跎三十年,早磨练出难动真情冷硬心肠。可看王雱“请假稿”,王拱辰眼睛却有些湿润,谁家无父母,谁家不怕子欲养而亲不待!乌鸦羔羊犹知报母恩,何况是人?
王拱辰有决断:“行,你去吧。”
范纯仁还要劝阻,却被王拱辰摆摆手制止,默然地将王雱文章递给范纯仁。
其他人听司马琰表明身份,有是震惊,有则是脸“早就知道是这样”表情,不过都是接收过不少新知识年轻医疗从业者,很快接受“玉圭客”是女儿身事实。
对于带着医疗队赶往疫区这种事,司马琰经验比谁都多,没走两天就以超前见识
范纯仁看完也安静下来,看着自家小师弟稚气犹存脸庞。他们是能拦着王雱,可要是王安石他们真出什事,王雱却因为他们阻拦没能赶到,他们生都不会安宁。
王雱恳求范纯仁:“先莫要告诉老师。”他说老师自然是范仲淹。
王雱没等范纯仁答应,辞别他们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与司马琰会合。回到家门前,他才看见司马琰换身骑装,准备不坐马车与他同骑回京。王雱也没有劝阻,司马琰见过疫病比他只多不少,更清楚该如何应对。
曹老站在门口望着他们。
王雱上前去与曹老辞行。曹老年纪大,断然再经不起急行辛苦,他拜托曹老在洛阳这边准备些药材,到时走水路送开封去,疫情爆发后需要药不会少,这件事只有曹老来办他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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