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上来,范仲淹便与庞籍说起当年来:“起初,那小孩只是来和学琴……”
后来他发现那小孩身上有太多让他惊喜地方,忍不住什都教教,什都带带。
若说王雱如今为何这般放肆,很大定程度上是他和王安石惯出来,只是那样好个孩子,谁忍心拘着他?即便是强塞他到国子监里,也不过是给他以后铺铺路而已。
眨眼间,那小孩都要成亲,他此生也算无憾。
庞籍也端杯酒,喝口暖暖肚,听范仲淹回忆完他才道:“怎就无憾,你还得多盯着他,要不然都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干点什。你是没注意到,你来那日宽夫见到你,简直都要热泪盈眶。”
彦博讲道理:“爹他做事,不放心哪!你是不知道他这个人,他眼睛里只有大事,没有小事,操办婚事这种事儿哪是他擅长?偏岳父又是个善治《礼记》人,计较得很,要是他们因着细节上问题闹矛盾,岂不是不美?”
文彦博觉着,这幸亏不是自己儿子,要不然自己会忍不住把他打死。他爹和他岳父知道他在这里黑黑两吗?
文彦博着实被王雱磨得没办法,只能大手挥,给他批个长假。
王雱讨假,又去和范仲淹几人辞行。冬天路难走,天气又冷,王雱和范仲淹他们都商量过,成婚那日不必几位致仕长辈舟车劳顿,让后辈过去热闹番便好,他很快便带着司马琰来拜见他们。
范仲淹看着身量高不少王雱,感觉晃眼当初那个半大小子就长这大。他没有叮嘱王雱什,只说:“成家就该稳重些,去,赶早回去,好好与你爹合计合计。”
范仲淹:“……”
这话说得在理,那小子要是没人拴着,还真不知道会干些什!
西京国子监中,梅尧臣抄录完篇文章,下意识地活动下肩颈。等意识到自己这是被王雱洗脑说“长期伏案工作肩颈容易出毛病”才学动作,梅尧臣停顿下来,看向桌上摆着那支梅花。
那是王雱跑来和他辞行时顺手折来
王雱朝范仲淹行学生礼,又辞别庞籍他们,翻身上马往开封而去。
范仲淹站在门前看着王雱骑马远去,直至王雱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拄着杖往回走。冬天风有些冻人,园中却已有几枝早梅开,时而幽幽暗香飘来。
范仲淹回到书屋中,坐到炕上叫人去热壶酒来,与老友庞籍道:“们学生家中都有喜,值得喝杯。”
王雱乃是范仲淹关门弟子,司马光则是庞籍学生,确实是学生家中都有喜没错!
庞籍笑,仿佛也找到点年轻时意气风发:“对,值得喝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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