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
白居易写过这样诗:“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生真伪谁复知?”在小人没干那些个小人行径之前,谁又知道他藏有祸心?
王安石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王雱见他爹精神不大好,拉着他爹谈心,没会儿就从他爹口里套出范仲淹那句评价。
王雱心里给范仲淹点个赞。不愧是变法先锋,果然有经验,下子看出他爹大问题!
王雱麻溜地增油添火:“范爷爷这话说得对啊!若是把您那些想法交给些无耻小人去执行,简直相当于您十月怀胎艰难生下孩子,却把孩子交给个那些无德之人去教养——不出几年必然会把孩子给养歪!你往后就把您那些想法当孩子看,挑到适合人才让他们上,没适合人选宁愿不上!”
怕你将来为小人所害。”
王安石听范仲淹这话,静静地在心里琢磨起来。
他入仕头几年在扬州当签书淮南判官,只负责签署些公文,没甚可以有建树事可做;到鄞县之后他放开手脚,什大胆想法都敢去尝试,也都给他做成。因此自请调任青州之后,他做起事来从不瞻前顾后。
来是在鄞县成功尝试给他底气,二来则是因为他知道范公和韩琦不样,范公肯定会支持他这些想法。
现在范公都和他说起心里话来!若不是喜爱他这个后辈,范公怎会这样告诫他?
王安石瞪他。这是什乱七八糟比喻?
瞪完,王安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他眯起眼看自家儿子:“你是不是偷看东西?”
王雱脸无辜:“没有没有,你在说什?才没看过你写那什青苗法啦,免役法啦,不晓得不晓得!”见王安石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王雱当机立断地跑去找他娘,口里叫嚷,“娘,早饭好没,爹说他饿!”
王安石:“……”
这样儿子,还是扔给别人养算!
王安石心中欢喜,面上更是认真又诚挚:“范公教诲必定牢记于心。”
王安石领王雱回家,入睡前还真翻来覆去地琢磨范仲淹给他那句话:长于识君子,短于识小人。
以前他还真没想过这方面问题,可范公给他分析:同样个政令,落到不同*员手里可能发挥出不同作用。若是有小人贪名图利趁机作乱,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个人得失问题,还会导致良法变恶法,成为人人唾骂存在。这样话,你初衷就无法达成。
王安石初衷是什?富国强兵。范公这番劝说还真抓住他要害,他种种想法都在绕着这个目标转,绝不愿意任何人阻挠他去实现它。
但要识别小人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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