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宁……”
踏仙君闭上眼睛，脸上浅淡
笑容逐渐凋零。
“别难过，他
直都在。”
“！！”
踏仙君呢喃着：“晚宁，对不起。”
多少年爱恨纠缠，大半生恩怨浮沉，都在这声喟叹里尘埃落定
。
过片刻，楚晚宁听到他贴在自己耳鬓边，嗓音低缓沉炽，是踏仙君生极少有过安宁：“好，剩下时候不多……
该告诉你那个秘密。”
“什
秘密？”
踏仙君垂下眼帘：“与墨宗师有关。”
“这句话，也对他说过。”
楚晚宁拥着正在消失爱人，在滔天洪水之前，在末日倾颓之际，神情平静但目光庄严。
“墨宗师也好，踏仙君也好，都是你。”
沙化已蔓延到胳膊，渐渐地往胸膛处侵袭。
黑色眼睛凝望着对方。
口吻去寻求这个问题答案。他问，只觉得羞辱难当，手指都不禁捏成拳——只是他忽然发现，他连左手指尖都开始沙化，慢慢，点点成灰……
等许久，没有等到楚晚宁回答，他那颗炽热心渐冷下去。
像是胸腔里那跳动脏器被捏碎，成灰泥。
“算。”踏仙君转过头，“本座知道答案。没关系，反正本座也……”
话未说完，就被双温暖手捧住脸颊。
在楚晚宁惊愕目光中，须臾转瞬，
“！”
“其实，自从与他心脏融合之后，就能感觉到。”他顿顿，“墨宗师灵魂融在身体里。”
“……”楚晚宁怔，而后蓦地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踏仙君微笑容颜。
“那些灵魂碎片……直在体内。只是心如顽石，觉得自己哪怕具残躯，缕识魂，也自有定夺。所以不愿意与那三魂五魄融为体。”
“可是到这份上，若是只有人能与你告白，那未免太过不公。”
楚晚宁道：“也直会是你人。”
“永不后悔。”
踏仙君神情僵，蓦地阖眼眸，纤长睫毛下隐约有泪。
他终于摘下自己冷冰冰假面，眉目慢慢放松下来。他用剩下未散那只手紧紧反拥住楚晚宁后背，让爱人贴着自己胸膛，他低头亲吻着楚晚宁头发，脸颊缱绻地磨蹭着爱人额前。
“你说对。”他叹息道，“是太傻……”
楚晚宁望着他被凌割得破碎丑陋，英俊不复面庞，眼眸却比任何时候都真挚、都热烈。
“你傻不傻。”
“……”
“都是你。”楚晚宁抱住他。玄武结界闪暗，终是熄灭。
世上只剩黑暗，最后波江潮以获胜骄姿涌来，奔踏之声仿佛在讥嘲人力何其微薄，何敢与命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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