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南宫严与妻子吵架,心中正烦,便东转西转,自西市逛过。那天天气晴好,他负着手,兴趣缺缺地望着家家首饰铺子,糕点铺子。大榕树下还有对弈老大爷。
临沂从来都是个福地,下修界死多少人又有什关系呢?他们在这里,百年来都是歌舞升平。
南宫严走过去看大爷们下棋。
他是常服出行,众人识不得他,他也就乐呵呵地在旁边指点高招,弄得那些大爷最后烦厉害,赶他离开。
南宫严
从此之后,段衣寒备受排挤,在临沂找不到糊口营生,就只得携着幼子卖艺乞讨。好几次,她在街头柔婉清唱,而南宫严则怒马鲜衣,身后随从浩浩汤汤,自她面前走马经过。
他心虚,想躲着她。
其实他这做毫无必要,段衣寒虽柔弱,却自有番傲骨,她只是唱着湘潭小曲,也不去看这个男人眼,更不会当街朝昔日情郎哭喊,为他为何如此薄情寡信。
他其实根本不懂这个琵琶女有多矜傲。
“看她泪痕满面,衣虽褴褛容貌慈祥,陌路相逢不识面,对凝眸为哪桩?”
就叫你燃儿吧。”
墨燃吮着手指,眼睛乌溜溜地瞅着她。
段衣寒脸上似有瞬落寞:“不知道你该姓什,你不能姓南宫,但也不能跟阿娘姓,阿娘这个姓是乐坊里嬷娘给,你跟着,总有些怪……只叫你燃儿吧,好不好?”
墨燃乐呵呵地砸吧手指,不点头也不摇头。
“小燃儿,等开春,咱们就回湘潭去。”段衣寒摸着他柔软胎发,“娘会弹琵琶,还会跳舞。那里有个荀姑娘,她是娘好姐妹,定很喜欢你,你要乖,早点学会叫姨娘……唔,算,她脾气可不好,你还是学会叫姐姐吧。见面,定要说荀姐姐好,这样才有糖果吃,知不知道?”
有人经过她面前,信手丢给她个铜板。
她便如当年风华绝代乐仙娘子,低眸作福,柔声道:“多谢老爷心善。”
日子就这样天天过着,下修界烽烟不休,临沂作壁上观,拒祟墙直高高竖立着。
这竖,就是五年。
墨燃五岁。
她握着他细软幼小手指,温柔道。
“燃儿,再等等吧,冬天很快就过去,等春暖花开时候,们就回家。”
可是这个冬天,终究还是太长些。
那年是灾年,下修界鬼祟泛滥,临沂高筑城防,严禁寻常百姓进出,所以段衣寒没有办法离开。
她去家店里做活,想赚些养家糊口钱两。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墙,不知是谁向南宫严妻子透露丈夫风流情史,总而言之,不久之后,段衣寒受聘那家包子店将她赶出店门,毫无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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