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死生之巅月白风清,是晚春时节。
“……”楚晚宁站会儿,尽力平复自己心绪,然后拨开重重繁花,自裂缝中行出。
他发现自己来到门派后山。扑鼻而来是王夫人栽种花草清香,远处亮着星星点点灯火,那是数千名弟子房内透出光亮,在夜色里汇聚成静谧银河。
故地重游,恍若梦。
楚晚宁立在原处,脸上虽无太多表情,但胸臆中却百感交集。他慢慢路走下去,看着小弟子们嘻嘻哈哈地打闹而过,瞧见舞剑坪上璇玑长老正在和禄存长老比试切磋,过个拐角,甚至瞧见王夫人养那只名为菜包胖猫,正蹲在墙垣上,伸颗毛绒绒脑袋,去细嗅着墙头盛开月季花。
到有个悠远空旷嗓音在问他:“君往何处去?”
初时心如擂鼓,但真船到桥头,竟忽地坦然。
“君往何处去?”
当那个声音再次重复询问时候,楚晚宁看眼歌舞已起巫山殿——今日自己惹墨燃大发雷霆,此刻墨燃已召宋秋桐过去相陪,应当不会再寻自己。
他深吸口气,凤目有光:“想回到墨燃刚刚中八苦长恨花那年。”
他错,不是恍如梦。这些年,哪怕是在最好梦里,他都没有能够回到这样死生之巅。
楚晚宁看着眼前步景,独自往前走。
他知道自己没有在夜里离开红莲水榭习惯,于是并不太担心会遇到这个时空自己。
走着走着,忽然见到迎面行来两个少年,个明艳若芙蕖,个耀眼如雀屏。他原本就很缓慢脚步,终于忍不住停落。
那是少年时代薛蒙和师昧。
他尝试着,把话说更清晰。
“也就是长恨花还在第阶段,切都可以挽回那年。……你明白吗?”
裂缝里无人答应,但就在楚晚宁将要失望时,道光辉忽然亮起,时空隧道缓缓打开。
步踏进,天晕地旋。待切复归平静,他睁开眼睛,面前恰有几瓣桃花飘落。
他……他竟真回到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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