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是
种怎
样
感受？
惊讶？后悔？愤怒？恐惧？或者是痛惜……
他不知道。
他坐在藏书阁因年久失修而略显破败地板上，此时正是午后，阳光尚算温暖，但洒在他身上，却唤不回星半点热气。
楚晚宁在书籍宗卷中枯坐
很长段时间，他觉得身后似乎站着个看不见也摸不着人，那个人幽幽地笑着，厉鬼亡灵般盘踞着，从幕后窥伺他们举动，言语。
“命中三尺，你难求丈……你难求丈！”
狠戾，疯魔，邪性，狰狞。
为什墨燃会变成这样？
自己当时并不是没有过丝毫怀疑，可是八苦长恨花效用是层层递进，逐渐加深，并且最关键点就是——绢本上也写——这种魔花并不会平白无故地滋生,bao虐，而是会扩大宿主本身仇恨与欲望。
也就是说，这些仇恨与欲望，确确实实就是属于墨燃没错，谁都没有冤枉他。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都会被宿主所铭记。
深入骨髓。
楚晚宁读到这里，脸庞已经白和霜雪般。
墨燃……不正是如此吗？
他忘记自己少年时心愿，忘记笔划写过书信，甚至对自己母亲都不再那样印象分明。
他又低头，去看绢上写着那句话——
“第阶段，若及时发觉，长恨花虽难
墨燃确实想过要把儒风门屠城，确实想过要独步天下，也确实恨过怨过楚晚宁，但这种情绪或许只是瞬间，或许只是深埋心底、连自己都已经快遗忘掉段狂想。
只是八苦长恨花，会把他心里所有犄角旮旯恨意都挖出来，付诸实践。
这样来，在外人眼里，中长恨花宿主虽然癫狂疯魔，但却恨有理有据，而不是忽然性情大变，成另个截然不同人。人们就会觉得“他是因为仇恨而慢慢变成这样”，而不会去想“他是因为蛊咒而慢慢变成这样”。
正因如此，就几乎不会有人能够轻易发觉墨燃体内八苦长恨花，而等别人发现时候，往往也是在第二、第三阶段，想拔除或者想遏制，都是绝无可能。
楚晚宁读完这段记载，竟是久久不能回神。
他继续往下看，到第三个阶段，宿主就会变得嗜血凶,bao，寡有理性……
会把从前遭受苦难千倍万倍地报复回来。
楚晚宁眼前仿佛晃过墨燃在儒风门血海中狞笑模样，只手注满灵力，猛地刺入修士体内。
满指鲜血，硬生生将心脏掏出，捏碎。
多少人哀哭告饶，遍地是尸首残躯，可墨燃只是纵声长笑，眼中闪着激越而疯狂光泽，口中不断念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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