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旁边树木,踉跄站起。
月光照在他脸上,皮肉寸寸绽开,血腥狰狞。
南宫柳和周围修士见状,都不由地倒退步,有人误会,愕然道:“这,这是罗道长下手?千刀万剐啊……这也太狠些……”
徐霜林咧嘴笑,露出口森森白牙。
他盯着林木外,自己弟弟眼,忽然觉得并不想就这样轻易错放这对师徒。于是他扭头对罗枫华说:“让他们滚开,有件事,临死前,想亲口告诉你。只想跟你个人说。”
南宫柳赶过来:“师尊!”
他见徐霜林和罗枫华在说话,心猛地虚,立刻焦急道:“师尊,他说什你都别听他!都是他在骗你!”
徐霜林便嘿嘿地笑。
自己这位兄长,总是这天真可爱。
他以为自己还会苦兮兮地拉着罗枫华衣摆,解释事情始末,因果原委?不会。
,徐霜林说:“他不公,他信为贼,他自找。”
罗枫华闭上眼睛,睫毛有些湿润:“你……你怎会走到如此境地……”
“呵。”徐霜林森然笑道,“只允许他人负,不允许负别人?只允许他人在身上捅刀子,不允许拔剑相还,这就是你所谓君子之道?”
罗枫华脸上神情极是破碎,原地摇晃会儿,他走到徐霜林跟前,还没开口,眼泪倒是先淌下来。
“哭什?有什好哭?”徐霜林没来由地着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在面前假惺惺地掉几滴眼泪,反正在你眼里、在老头子眼里,在所有人眼里,那个废物脓包,永远都比重要!”
他扶着松木,缓缓挪动着,和罗枫华来到个阴暗地方。
月光被茂密浓荫所遮蔽,徐霜林脸色便跟着稍缓,皲裂皮肤也点点地开始愈合,虽然还有很多细小疤,但已没有方才那可怖。
徐霜林
对于他而言,人生如棋,招落下,内心先前百转千回,风起云涌,都不再重要,重要只有结果。
杀人就是杀,染过血就是染。
他洗不清,也不想替自己洗。
罗枫华也绝不会宽恕他。
什都不必再说。
罗枫华摇摇头,他没有说话,抬起手,念下禁咒。
“……禁去你从小跟起学过法咒。”罗枫华道,“从此以后,南宫絮,你,再也不是师徒。”
“……”徐霜林但觉锥心之痛,鲧恶诅,当真是痛彻心扉。
他在原处缓会儿,亦是狠倔:“别自作多情,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师父。”
罗枫华怔愣地看着他,过良久,似乎想要再说些什,可是背后却传来喧哗之声,兵戎逼近,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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