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到墨燃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梨涡融融，目光柔软。
他陡然明白
墨燃那时
私心，
“师尊……”
不知道该说什
，这辈子初次坦诚相见，楚晚宁也就算，墨燃竟也生出些新婚燕尔般羞涩与尴尬来，半晌才软糯地道
声。
“早……”
“早什，迟极。”楚晚宁没有回头，自顾自地穿着衣衫。
墨燃倏地笑，带着浅浅鼻音，而后伸出手，替楚晚宁整理着脖颈间挂着吊坠。
楚晚宁终于翻个身，面对面地，去看墨燃熟睡着脸。
很英俊，世上罕有俊朗相貌，无论是眉眼，鼻梁，嘴唇，都是最好。
只是眉心微微蹙着，似有浓重心思，化不开，沉甸甸。
楚晚宁又对着这张脸，默不作声地瞧很久。
久到他终于忍不住，轻轻地，第次，主动吻吻墨燃脸庞。
地打会儿迷糊，终于慢慢合上眼睛，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楚晚宁醒来，天光透过丝窗缝透入屋内，他听到雨点敲击在黛瓦上声响，雨很大，没有停。
他觉得头有些疼，昨夜那些闪而过碎片仿佛水槽子里翻滚鱼鳞，闪着斑驳粘腻光亮，浮浮沉沉。
他想要去回忆，可以那些鳞片越沉越深，最后彻底吞没在黑暗里。
紧接着他又想到自己昨夜和墨燃做事情，整个身子蓦地僵，脸庞迅速烧红。他想起身，可是墨燃结实胳膊仍自身后拥着他，胸膛仍贴着他背脊，均匀地起伏着。
“这个驱寒，要贴身放着，不然没有效用。”
楚晚宁像是忽然想到什，回头看他。
昨晚欢爱时就觉得墨燃脖颈间系个什，但那时候神迷目眩，不曾多瞧，这个时候仔细看，竟是枚和自己成对龙血晶吊坠。
“你……”楚晚宁怔，“你在儒风门时候，不是说，这个吊坠只有最后个？怎——”
他倏地闭嘴。
而后他轻轻挪开墨燃手臂，坐到床沿，穿上亵裤，又去拿洁白里衣。那衣衫上有令人遐想无限折痕褶皱，楚晚宁试着去抚平，但是无济于事。
他只得这样将就着穿上去，并暗自期望不会被死生之巅人看出任何异样，边这样想着，边去整叠衣襟。
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他。
楚晚宁吓跳，虽然表现出来不过是手上动作略微凝顿。
墨燃不知什时候已经醒，起身，抱着他，亲亲他耳坠。
墨燃还没醒。
他就这样等着，不知等多久，时辰在这黑魆魆卧房里并不是那鲜明，但应当是很久。
久到手臂都有些发麻。
久到湍急心跳慢慢缓下来。
久到不再那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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