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理。”
楚晚宁当然不会理他。
他整个人都是混乱,向令他引以为傲清明头脑已升起片乌烟瘴气。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暗色回纹幔帐,迟钝而僵硬地思索着:墨燃到底想要干什?
他想很多,做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猜测,唯独不敢去猜那个最明显答案,不敢去猜墨燃也喜爱着他。
这就好像饥肠辘辘人得块喷香酥脆肉饼,因为来之不易而格外珍惜,所以把外面那
饶是帘子里人没有动静,墨燃还是问下去:“今天,在洗衣服时候,拾到样东西,是……”
帘帷内很安静。
“你知道,是什吗?”话到嘴边,忽然情怯,他居然这样蠢头蠢脑地去问楚晚宁。
对方久久没有答应。
墨燃犹豫着,眼神湿润漆黑:“师尊,你还醒着吗?”
他听到楚晚宁在那个时候,说句:“也喜欢你。”
墨燃心跳越来越快,往日里些不曾注意到细枝末节都在这刻抽枝发芽,翻出鲜嫩叶蕊,继而被他狼子野心滋养,长成通天繁茂大树。
他脑中嗡嗡作响,眼前晕眩片,越想就越觉得不对……
“也喜欢你。”
也喜欢你……
真排行谱不说,他自己也隔着衣服无意感受到过。那是种令人浑身颤抖发麻可怕热情。
楚晚宁焦躁地说道:“睡。”
“……嗯。”
可是如何能睡得着呢?
情与爱熔岩在煎熬着他们两个人,舔舐着热到皲裂胸膛。屋子里太安静,能听到对方微弱呼吸声,能听到辗转反侧动静。
“你听到说话……”
罗帷轻掩床榻上,楚晚宁再无动静,似乎是真已经睡着。墨燃等许久,不甘心,几次伸手想去掀开帘子,却又凝顿住。
“师尊。”
他嗫嚅着,复又躺卧下。
声音很轻,有些软。
如果当初这句话真是他听错,如果楚晚宁不曾讲过,那为什在金成池梦魇醒后,楚晚宁不愿意承认救他人是自己?
除非他不曾听错!
除非楚晚宁那时真说——
墨燃猛地坐起来,竟是激动地难以自抑,沙哑道:“师尊!”
“……”
墨燃把手枕在脑后,睁着眼,望着满屋子飞舞火红色蝴蝶,只灵蝶翩翩然飘落,停在床帐子上,洇得帷幕片温柔薄红。
在这样岑寂里,墨燃忽想起件事——
当年在金成池,将自己从摘心柳梦魇中救出来人,依稀在自己耳边说过句话。
那刻神识模糊,他也不确定那句话究竟是不是自己幻觉。但如今想来,却忽然觉得或许不是听错。
或许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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