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哥哥虽无所成,却能凭三寸之舌,让自己于修真界再无立锥之地。
这个疯子,是不是也曾埋首法术卷轴之中,苦思冥想,认认真真地蘸着笔墨,写下段略显青涩见地,然后不满意,咬着笔杆,复又陷入深思?
那时候他,也不清楚,其实无论自己怎努力,到最
其实关于徐霜林,还有很多他想不明白地方,比如为什大冷天,那家伙却不爱穿鞋,总愿意赤着脚到处走来走去。
墨燃是个藏匿很多过去,总也不被人善待人。
或许正因如此,他能很清楚地明白徐霜林不惜切,想要毁掉儒风门,想要毁掉江东堂,甚至搅乱整个上修界心态。
被打压,被排挤,那并不是最痛。
最痛是被亲近之人背叛,最痛是明明什错事都没做,明明曾经怀着腔热血,想要励精图治,成为代宗师,却在修真界第重要“灵山大会”上,被千夫所指,说他耗费全部心血所创独门法术,乃是窃其兄长……
孩子眨眨眼。
他仰头,将糖果卷进口中,喉结滚动,然后对孩子说:“你看,不是什可怕丹药,是糖呢。”
楚晚宁:“……”
他刚刚在神游,没注意听那小孩子和墨燃在讲些什。
这时候才重新将目光落在孩子身上,那小孩怯怯,却又认真地盯着墨燃看会儿,半天小声惊讶道:“啊,真是糖呀……”
受尽嘲笑白眼,永世不得翻身。
墨燃知道,这场浩劫过去之后,修真界必将面临这次重新洗牌,对于那些无论是脸面还是身上都饱受创伤门派而言,他们都会想:徐霜林真是个疯子。
或许只有曾经也磨牙吮血杀人如麻过墨微雨,才会在这静谧漫长海岸线上,在个人静静散步时候,忍不住去思索。
徐霜林,到底是个怎样人?
这个疯子,年少时候,是不是也曾意气风发,在橘树林里苦练过剑术,待夜幕降临后才疲惫又满足地回去,袖子里揣着摘下只鲜甜橘子,带给自己那位总在偷懒哥哥吃?
“是啊。”墨燃笑着说,“这个仙长哥哥这好,怎会抓你去炼丹呢?”
楚晚宁再次:“……”
由于前晚发生事情实在太多,也太悚然,墨燃并没有困意,安顿好救出来男女老幼,天已大亮,他个人走到飞花岛滩涂边,早晨海岸线会退回很远地方,露出潮汐涨时所看不到滩涂。
独处时候,重重心事就涌上来,笼在他眼底,成层挥之不去阴霾。
他脱鞋,沿着湿润海岸线缓缓走着,脚印踩在湿润泥沙上,在他身后留下两串歪扭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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