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很开心，小口小口啃着饼，就很满足
。
倒是墨燃这个蠢家
他不再笑，神情是庄严
，郑重其事。
“师尊，
知道你对好。眼下说这些话，不知道你回魂之后，还能不能记得，但是……不管怎
样，都想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便是在世上最重要人之
，徒儿从前做许多荒唐事，明明有着全天下最好师尊，却还心存怨恨。如今想来，只觉得后悔得很。”
楚晚宁望着他。
墨燃道：“师尊是最好最好师尊，徒儿是最差最差徒儿。”
楚晚宁原本内心是有些不安，但听到墨燃用他可怜巴巴词藻在努力表达着自己，竭尽全力，却依旧那笨拙。
楚晚宁终究是什也没说，抿抿嘴唇，干巴巴地把汤勺放下。
他很不开心。
于是半晌后，他蓦地站起，说：“你再试着施个法，要进引魂灯里去。”
“啊……”墨燃愣下，笑，“引魂灯是海螺壳吗？不好意思就躲进去。”
楚晚宁神情威严，衣袖拂：“不好意思？你倒说说看，有什不好意思？”
手能扶起自己。
他可能也曾期待，期待个人来扶他。可是等次，没有，第二次，还是没有，他在次次失落当中，渐渐习惯。待到真有人来扶他时候，他只会觉得没有必要，觉得耻辱。
只是摔跤而已。
腿又没断，何必矫情。
那要是腿断呢，这种人又会想。
忍会儿，没忍住，终于是淡淡笑。
“哦。”他点点头，重复道，“师尊是最好最好师尊，徒弟是最差最差徒弟。你倒终于有些自知之明。”
楚晚宁从不是个贪心人，他给别人很多，自己索要总是很少，他虽没有得到墨燃情谊，但能把他当最重要人，当最好师尊，那也不错。
他本是个感情上穷得叮当作响人，那穷，却不愿意乞讨。
有人愿意给他小块热乎乎烧饼啃着。
“师尊不好意思当然是因为……”
“！”没料到他真能脸皮厚到讲出来，楚晚宁宛如被针扎般，怫然道，“你住口。”
“因为对好。”
“………………”
墨燃也站起来，鬼界红云飘过天空，遮掩着昏沉弯月探出头来，在地上洒层清霜，也照亮墨燃脸。
哦，只是腿断而已，又没死，何必矫情。
那要是死呢。
当鬼也要想，哎，反正死，说再多都是矫情。
他们在努力摆脱生为弱者矫情，但不知不觉，就陷入另外种矫情里，个个罹患自尊病，且无可救药。
墨燃就瞧着这个无可救药人，看他要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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