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他陪同陛下去司天监,最可能知道这句占言旁人便是他。
他想起那个君临天下青年对他说:“当皇帝确有很多事身不由己。”
那人让他做五皇子老师,夸赞他“
“好。”华苍应下,这人想做什都可以,他会为他做好准备。
于是新上任护国军主帅,下第道军令——
从外部隐秘调兵,布在秣京附近。
连山归藏,众星相移。
这是司天监星占。
他满心欢喜,主动凑上去:“华将军,你抢这个卖药郎来做什?”
“……别作妖。”华苍声音沙哑。
少微自己红着脸,在华苍耳边吹口气:“你不想吗?”
华苍再难忍耐,原本想与少微商量回京事宜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心只想把这个“卖药郎”就地正法。
而那条蒙眼药布,最后绑在少微手腕上,结结实实。
可他还是很清晰地感觉到,极尽温柔,小心翼翼。
“别担心,没有失明。”少微笑笑,“只是大夫让好好敷药,调养下。”
“嗯。”
亲吻从粗粝药布上移下来,终于落到嘴唇上。
少微乖顺地仰起脸,竭尽所能地与这人贴近,让所有思念在这刻迸发。
天子噩耗已闹得沸沸扬扬,不知是谁,又把这句本应只有司天监太卜和天子本人知晓占言传出来。
朝堂动荡,胡思乱想人越来越多,他们说:
这年多来,摩罗女相身陨,燕珈教没落;渠凉内乱爆发,皇权更替;革朗退守草原,单于之位易主;那这次,是不是轮到长丰?
赵梓闭闭眼,忽而笑:“说不是放话,会有人信?”
“你们信?”他问身边几位同僚亲信,“连你们都不信,陛下会信?”
两人这折腾就到戌时,少微浑身脱力,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手腕还痛,华苍只能伺候着喂他吃晚饭。
吃过饭,少微装出副大爷样,给他两样东西,说:“赏你!”
华苍接过来看:护国军帅印、完整兵符。
“……”怎感觉自己是被嫖?这是嫖资?
“们明天启程回秣京吧。”少微收玩心,道,“外面传死,就让他们这传着,们不用大张旗鼓地辟谣,就慢慢晃回秣京,这路还做你卖药郎。”
“好想看看你。”少微说,“帮把药布摘掉吧。”
“不行。”
“大夫说可以,真可以。”
华苍被少微磨得没办法,到底还是给他把药布解。
少微缓缓睁开眼,又眨眨眼,模糊视野渐渐变得清晰。他转过身,贪婪地看会儿华苍,那眼神热烈直白,直把华苍看得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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