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你且回去吧。”少微面露疲色,“明日起去太学授课,悯儿若是淘气难管,你只管惩戒便是。”
“臣……遵旨。”
在司天监待夜,少微凌晨才回到东祺宫。
他心里装着事情,觉睡得不安稳,只歇两三个时辰就起。桃夭心疼地给他更衣,望着他有些苍白脸色,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
”太卜捋须而笑。
“好,时辰差不多。”少微再度看眼那壮丽星辰演化图,将太卜占言放到烛火上焚去,“便让孤等着那太白失度,霸者将兴吧。”
赵梓还在外头候着,见少微出来,留意下他神色,看不出喜忧。彻见坛中发生事情,他原本就不好多问,于是只是默默跟在少微身后,同他起离开司天监。
跨出院门,少微忽然说句:“你递折子孤看。”
赵梓身形僵。
少微面无表情地去上朝。
渠凉内乱消息已传过来,今日朝堂之上,有数位大臣提及此事,说来说去就是请陛下早做打算,对那位渠凉质子态度也要有所斟酌。少微哪里不知他们意思——昭肃是渠凉王遣来质子,眼下渠凉境内安远侯与渠凉王对立拉扯,无论结果如何,昭肃在长丰都是个极其尴尬存在,要弃要保,全在他们念之间。
少微用“局势未明,还需静观其变”把群臣堵回去。
下朝后,他去长庆殿理政。
“是谁告诉你,他国质子就定心怀不轨,会对长丰不利?”少微道,“他身份,别人不知,你也不知吗?当年在北峪关战场上,他与众将士抛洒热血余温犹在,如今你真要质疑他对这片家国土地赤诚吗!”
“陛下!”话已至此,赵梓不得不直言相劝,“若是从前他,从前渠凉,臣自然不会这般担忧,可眼下已是不同。他当年不知自己母族来历,生长于斯,将门之后,臣信他腔热血,心甘情愿为长丰尽忠。然而他现在是元夕郡主独子,渠凉王室宗亲,他效忠家国与们不同,两国即便和平时,利益之争也在所难免。陛下难道没有想过,为何那位元夕郡主当初要离开华将军?”
“身世不是他自己可选,他回来至今,未做过件不当之事!”
“至今未做过,那接下来呢?渠凉内乱,安远侯起兵,此事想必陛下已有耳闻。接下来局势变化实难预料,若真有日渠凉与长丰对立……”赵梓抿唇,“臣并不是担心他会做什,臣是希望陛下到那时还能冷静应对,知晓您与他立场不同,不要感情用事,被……蒙蔽双眼。”
少微沉默良久,深吸口气:“让你做悯儿老师果然是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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