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邻好歹出身世家,要面圣兼见岳父虽然紧张,应对却还挺得体。李二陛下见他相貌出众、容止有度,对女儿和幺弟眼光稍稍满意些,给卢照邻赐座,来个翁婿闲谈。
卢照邻直绷着颗心应答,到最后才想起李元婴叮嘱话,悄然多看李二陛下几眼。他只见过李二陛下面,当时席位离李二陛下还挺远,记不得李二陛下当初身量,看不出李二陛下是不是瘦,只是看着觉得李二陛下鬓边染点白霜,竟多不少白发。
李二陛下何等敏锐,下子捕捉到卢照邻有些呆愣目光。他没计较卢照邻失礼,很和气地问卢照邻怎。
卢照邻赶紧从失神中回过神来,紧张得都有点结巴:“没,没什。”
李二陛下看就知道他藏着话,也没怪罪,仍是宽和地说:“你是高阳夫婿,将来私下里也能跟着高阳叫声耶耶,不必这紧张,有话只管说。”
敢动手,也该按律斩首,以儆效尤!
李二陛下按下此事数日,才让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到狱中与张亮诀别。
目送长孙无忌两人应声离开,李二陛下靠在凭几上合上眼。
张亮未必真会反,很可能只是被人在旁边就脑子热做些准备。可江山社稷存不得半点侥幸,李家想要稳坐龙椅,就得掐灭切可能带来动荡可能性。
他或许真没有自认容忍大度,终归还是成他过去最瞧不上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人。
国天子对自己像是普通岳父样和气,卢照邻感动不已,脑子热把临行时李元婴叮嘱他话都告诉李二陛下,连李元婴嘀咕那句“皇兄可能真生气,都不给回信”都说出来。
李二陛下听卢照邻转述话,也想起自己直晾着李元婴没给回只言片语。这小子倒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做事是会惹人生气!
李二陛下心情稍霁,打发走卢照邻,叫人呈上笔墨给李元婴写封信,让他在滕州好
张亮谋逆罪名定下来,接下来该杀杀、该抄抄,万贯家财入国库,英雄美人都成枯骨。
从李二陛下下令到诸事解,前后不过个月时间,朝中再也没有张亮这号人。
李靖下朝回到家,拄着杖站在驯兽场前许久,叹口气。他早早以腿疾为由推不少事,屡次要告老还乡,李二陛下都再三挽留,他只能在朝中挂个名字,能不去上朝就不去上朝。
人啊,也许想要东西少些,厄运就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谋逆案,李二陛下才腾出空来过问高阳婚事。想到自己还没怎见过卢照邻这个准女婿,李二陛下挑个时间叫人把卢照邻挑进宫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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