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有趣。”这时千机面上难得地流露出丝笑意。
自比梧桐,偏还让人无从质疑。
千机从衣袖中甩落个掌心大小青铜圆镜至石桌上,不咸不淡地说:“如能破此幻阵,奉尔为主也未尝不可。”
而在微生澜用空闲手触及圆镜之际,她又凉凉开口道:“此举将有性命之虞。”
荒诞至极。
“晏儿?”微生澜担忧而疑惑地握住祈晏手,感触到温度似比平常还更低些。刚才不还好好,怎面色突然苍白至此。
熟悉轻唤与手上传来暖意让毒蛊渐渐停止躁动。祈晏回握住微生澜手,摇摇头:“无事,妻主不必担心。”
千机若有所思地瞥轮椅上人眼。她对这男子无半分印象,不知对方是哪来这大敌意。
比起曲折迂回地试探,微生澜觉得与聪明人谈话更适合单刀直入:“先生大才,定是已知本王此程所求为何。”
先生好雅兴。”
亭边烟柳轻曳,风姿隽秀青衫女子正于其中兀自品茗。
千机随意放下茶盏,不动声色地把目光移至对她说这话人。见那身装束虽不显眼,但衣料分明是达官贵人才用得上云锦。
微生澜平静地任由其打量,微笑道:“先生可还记得那枚玉佩。”
“你是昭王。”千机然地点点头,态度并未因知晓来人身份而有所改变,只仍旧是不卑不亢。
微生澜只略微颔首,轻巧地将圆镜握于手中。能被附于物件之上阵法不是没有,然于此世间实属凤毛麟角。
“信。”微生澜低头对轮椅上人说出这二字。
对自家夫郎难得提出要求,微生澜多会选择顺之,但这次不行。
尽管从正面看不出什端倪,微生澜也只淡定着将其翻转。青铜镜背面雕刻纹饰
“若不应,昭王会就此打道回府吗。”千机抬抬眼,话中语调平淡得与陈述无差。
眼前女子身风华流韵确可灼煞人眼,气度亦是斐然。但欣赏认可是回事,追随效力又是另回事。
“不会。”微生澜回答地也干脆利落。
已到手半东西,哪能由着人说放弃就放弃。
并不为那隐含拒绝话语所恼,微生澜维持着合宜得体微笑:“良禽择木而栖,而凤非梧不栖。先生为智者,应比本王更深谙此理。”
玉佩。
祈晏刹时睡意全无。方才被路平缓地推行着,他阖眼靠在椅背上不由得沾染几分困倦。
却不料这睁眼……险让他控制不住这几欲脱手而出枯蛊。
千机……微生玘……
微生玘就算,叶绮衣、叶绮允也算。眼前之人他并不认识,但这张脸却与他那次梦境中见过面容相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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