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成泽就那样靠坐在床头,如瀑青丝披散在纯白狐裘上,过于鲜明对比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听到开门动静,他略微侧过头来,在见到来人后,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个带着些许欣喜笑容。
楼扶芳双唇颤颤,却无论如何也挤不出笑意来。
卫成泽比上次见面时候,要更加消瘦,厚重皮裘披在他身上,仿佛能够将他压垮。
心口仿佛被针扎似,下下地刺疼。楼扶芳不由自主地向前走步,却又像是想到什似,停下脚下步伐。
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在害怕。
楼扶芳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点。他害怕从卫修容口中,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话语,也害怕自己会因为之前选择,而感到后悔。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着,好几次因为路面积雪而打滑,楼扶芳揉揉被磕到额角,只觉得心中愈发沉郁。
两人最终在座不起眼宅子前停下来,门前两只石狮子上积着厚厚积雪,脚下道路有打扫过痕迹。
卫成泽看他眼,微微笑,转过头看着他身旁卫修容,开口说道:“能让们独处会儿吗?”
虽然他这句话中,并没有乞求之意,可想起原先卫成泽说话时肆意与任性,就连这般平淡语气,也让楼扶芳胸口不由地阵阵发疼。
“传位诏书早就写好,”见卫修容没有说话,卫成泽再次开口,“在书房……”“你知道想要,并不是这个。”打断卫成泽话,卫修容面上笑容已然消失,抿着唇模样,似乎在克制着什。
卫成泽沉默会儿,低声说道:“可能给你,只有这个。”
卫修容闻言张张嘴,似是想要说点什,可最终,他却只是略带不甘地看
这是卫修容在城郊处座宅邸,有时出宫游玩时,就会在这儿过夜。之前楼扶芳与刘进忠不敢将卫成泽失踪事情声张出来,自然也就不敢大张旗鼓地四处搜查,卫修容这处宅邸,自然也是没有调查过。只不过,卫修容竟就这样将卫成泽藏在京城之中,却也着实有些出乎楼扶芳意料。
宅邸中布置很讲究,哪怕院中都覆满白雪,可依旧能看出这亭台楼榭几分精致来。
在间卧房门外停下脚步,卫修容脸上竟浮现出几分忐忑来。他闭闭眼,似是子啊平复自己情绪,待到再睁眼时,脸上已再无丝焦躁。
眉梢下垂,嘴角上扬,那是最为标准不过笑容。
见到卫修容模样,楼扶芳心中不安愈发强烈,然而他却什也不能说,只是沉默地跟在卫修容身后,抬脚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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