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发现傅安叶私底下动作,是他失职;没能察觉卫成泽与卫子安暗地里联系,是他失责,最后竟连自己徒弟尸首,也留不住,作为个师父,他着实太过失败。可他自始至终,却只敢以师父名义自居。
在听到傅安叶毫无顾忌地宣扬着自己对卫成泽感情时,他甚至是嫉妒,而卫子安——想到前些天妄图潜入云痕峰而被发现人,秦子晋眼神冷下来,冰冷杀意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他倒是真没有想到,在做出那样事情之后,卫子安竟然还有胆量上天极峰来。
傅安叶自带走卫成泽尸身后就销声匿迹,再无人能寻到他行踪,而卫子安……却想要将云痕峰上属于卫成泽东西,简直——愚蠢张狂到令人发笑。
这样人,到底哪点,值得卫成泽
护。”那双眼睛是纯粹黑色,不含丝杂质。
也正是那个时候,秦子晋动收他为徒心思。
续脉丹炼制,对于醉心于炼丹途石南来说,并不算困难,可越是高品质续脉丹,服用者所需要承受痛苦,就越大,而想要修仙,卫成泽所服用续脉丹,品质自然不可能低。秦子晋甚至都做好他中途坚持不下去情况,可那个孩子,却再次出乎他意料。
治疗持续半个多月,在这期间,卫成泽几乎日日都要承受那仿佛将全身都撕裂般苦痛,可他却从未对此抱怨过句,哪怕是疼到痉挛,他对秦子晋所说话,也依旧是:“谢谢。”
这是个心思单纯到令人心疼孩子。
卫成泽伤痊愈后不久,恰好是天极峰拜师大典,没有丝毫意外,他拜入秦子晋门下,成为云痕峰最小弟子。
许是初次见到模样太过凄惨缘故,秦子晋总是不自觉地对卫成泽多上几分关注,生怕他在山上受什委屈,而这份疼惜,却在点滴相处间,渐渐地变味道。
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又怎能对自己弟子,生出那样龌龊心思来?于是他逃,如同个懦夫般,自欺欺人地以为这份感情可以被时间与距离抹平,然而等待他,却是卫成泽重伤消息。
正如秦艽所说,秦子晋这个人,太过看重俗世间礼法,被条规所束,勘不破这世上太多东西,终有日会为此所困。而卫成泽,正是秦子晋劫数。
秦子晋也曾想过,若是他当初敢于正视自己心意,亦或者在开始,便不自持身份,寻个由头将卫子安驱逐出山,是否结局就会不同?然而凡事万物,最为害怕,便是“如果”二字,那代表着无法否认与辩驳过去——无可更改。悔恨从来都是这世上最为无用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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