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跨上马就往洛府赶去。既然小夫子出来放河灯,那文渊阁今日定是放假!他想赶快见到他!
周棠进洛府时,洛平已经熄灯入睡。
他挥退诚惶诚恐仆人,坐到洛平榻边。
屋里太暗,他只听见平缓呼吸,看不清洛平脸。想想,他点燃那盏河灯中余蜡,就着微弱光端详自家小夫子。
小夫子眼下有片阴影,想是日夜劳累,睡眠不足。
瞬间,他僵住。
那张纸上赫然就是小夫子笔迹,而且有着小夫子贯简练风格:
此生棠棣开荼蘼。
三遍荣华不如你。
匪报兮,永以为好兮。
得是完全重合,有时又好像是分道扬镳。
周棠鬼使神差地报给船夫个数字。
那是小夫子在烧糊涂时候在他耳边叨叨,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居然对这个事记得这清楚。
他知道自己挺傻,就算小夫子说不是胡话,那盏灯恐怕也是以前放过,这次编号必然不同吧。可他就是报这个数,然后紧张兮兮地等着。
不知过多久,船夫递给他只河灯,说是第二十七盏已经漂老远啦,快到河道尽头他才找到。
周棠本来想好好与小夫子缠绵夜想法,就因为这张疲倦脸烟消云散。他恋恋不舍地抚摸着洛平眼角和面颊,觉得心里满足得都要化掉。
他吩咐仆役打水让他沐浴,洗去身尘土汗水之后,他蹑手蹑脚地爬进洛平被窝。
洛平到底被这动静惊醒,初时惊,待感受到熟悉温暖,他慢慢放松身体。他还没有醒透,说话有些含混:“陛下荣归,可看见百姓点河灯?”
周棠对着他白皙颈项,情不自禁地吻上去:“嗯,看见。还看见第二
——祭往生
周棠看得指尖轻颤,脆弱纸张簌簌作响。
他回过神来,赶忙把这张笺子收进怀里,这时候再看那盏荷花灯,顿时觉得清丽脱俗,高贵典雅,绝非凡品,比其他那些花里胡哨却没有内涵好太多!
除去最后那行“祭往生”(周棠认为这三个字大概是随意落款什,不重要也不需要深究),前面几句分明就是小夫子写给他情书!
这样都能让他找到,说明他和小夫子缘分,是天意啊!
那是盏再普通不过荷花灯,没有丝毫特别地方。
周棠翻看下号牌,确实是“二十七号”。
他心说多半是哪个没眼光穷酸鬼,就买个这模样河灯,还指望能有什贵人看中它捞它上来?
他已经没报多大希望,估计小夫子还在文渊阁里忙活着,根本没有空来这边玩乐吧。
沮丧地想着,他取出河灯中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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