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李元丰突然想通,摇头笑起来:“还想问慕权你态度,真是糊涂。当初那份长子继承制法令便是先皇授意由你起草,你自然是它最大拥护者。”
“难得李大人记得如此清楚。”
“这说慕权你是站在皇太孙那边?”
“当然,谁能最快给官做,
李元丰愣在那儿,半天才回过神来:“你就是为求官?”
“正是。”
“在这种时候?”
“正是。”
“……”李元丰沉吟,“慕权,看不懂你,你若真是为做大官,便不该在这时候问小皇帝要官做,你以为这官能坐得稳?”
多久,就从门内传来斥责声:“洛平?你说他叫洛平?……怎不快些请进来!……叫醒就是!……谁让你擅自作主!”
声音由远及近,到门口,只见李元丰披头散发,趿着鞋出来相迎,衣服上盘扣都是错位。
“慕权,慕权……你可算回来啦,快,快进来坐!”说着李元丰不管三七二十拉着他就往门里冲,像是生怕他让人拐走。
“李大人快别这样,鄙人受不起啊。”洛平状似受宠若惊,“鄙人介草莽,怎可受得李大人如此礼遇。”
“不不不,旁人不知道,可是清二楚,当年你可是……”李元丰说到这里顿住,此时洛平已被他拽进府里,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衣冠不整,便让洛平在书房吃茶稍候。
“慕权被先帝罢官十年,实在等不及啊。”
“十年之期未满,先帝刚走你就回来,你不怕落下话柄让人说吗?”
“洛某几时怕过他人口舌?”洛平反问,不卑不亢。
“……”李元丰语塞。确实,那时洛平少年得志,短短数年越升至朝中肱骨之臣,背后多少质疑声谩骂声,从未给他带来什困扰。
两人相对饮茶,徒剩室寂静。
威将军路跟着两人,到书房门口却不跟进,它在门前廊柱下乖顺坐下,双眼四下张望着,炯炯有神。想来是平日里主人训得好,懂规矩得很,知道主人要说要事,就自觉守在门口。
李元丰回来,与洛平寒暄几句,切入正题:“不知慕权你此次进京,所为何事?”
洛平轻阖茶碗:“为大事。”
李元丰沉默会儿,道:“你此时回来,真真是再恰好不过。们明人不说暗话,皇太孙登基之日,便是那‘大事’开幕之时。得皇位易守皇位难,几位皇子虎视眈眈,各方势力动荡不定,不知慕权你是站在那边?”
洛平哂然:“李大人多虑,鄙人所言‘大事’,是指为自己谋官事。洛某此次回来,不过是想请大人替在新帝面前美言几句,好混个官半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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