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却又杀气腾腾。
曾子墨眉眼也舒展开,颔首道:“弟子明白。”
“此外,”常太师又道,“此番前去江南,你带人,言传身教,算是为师替你收弟子。望他有这个悟性,你与他二人,有这个缘分。”
曾子墨眉心微皱,却并无异议。
时隔数日,师徒二人再次共乘辆马车,马车先将曾子墨放到巷子口,再掉头,送常太师回府。
常太师凝视着他,琢磨着这个“贼”字。若是以往,必然指是杨晋,而今日,在他在朝堂上说过那番话后,这个字,便又有另层含义。
“你还年轻,”常太师收回目光,“年轻气盛。为师也有过这个时候,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如今引太多人心思,身处漩涡,若再不抽身,恐怕便是为师也拉不你。”
曾子墨淡漠神情微微软,似乎仍是禁不住被常太师话打动。
“那老师意思是……”
常太师从袖子里抽出封信,递给曾子墨,“江南盐引,有些异样。你领个钦差职,巡查三月,避避风头,也给为师揪揪杨小贼钉子。”
更是马首是瞻,就算常太师说龙椅上坐是只□□,他们也照跪不误。
除根木头椽子不打弯曾御史,最后还要补上刀:“那陛下,世子入军之事……”
“便依爱卿所言。”方明珏漠然道。
下朝。
又是次小皇帝自取其辱早朝,这样结果让屡屡取得胜利杨派和常派都甚感无趣。也幸得有彼此牵制,还能来二去耍点阴谋诡计,不然脑仁都该长蠹虫。
常太师轻轻敲着膝头,对着空无人车厢叹声
曾子墨虽耿直,但却并不是个愣头青。
他迟疑地望着常太师:“老师,弟子恐难胜任。”
常太师不满地看他眼,佯装怒道:“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曾逢砚吗?”
曾子墨眼神动,苦笑下。
常太师缓和语气:“为师知你禀性,此次出巡,既定你是钦差,便不会再有人拘着你。果断点,该动就动,该杀就杀。为师离开江南太久,久到有些人都忘,江南三郡究竟姓什。”
这回方明珏大胆并未超出常太师预料,毕竟他之前连军营都敢乱闯,让杨晋人给胖揍顿。动点念头在方泽颢身上,也算正常。
只是今日之事,总令他感觉不对。马车驶出去段路,又停下。
“太师,您叫?”曾子墨掀开车帘。
常太师撩下眼皮,将这声变称呼收入耳中,面上却无多大变化,仍是严师般肃容道:“今日之事,你看如何?”
“贼心不死,恐有动作。”曾子墨眼神沉,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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