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兄也是明白人,”孙长逸看着他,眸色幽深,“既知此心狠毒,又何必舍生忘死?”
听得此问,行言语倏忽便从心口里冒出来,按也按不住,压也压不下,如泉四溢,灌满胸腔,竟有时难言与酸涩。
情之所至,甘之如饴。便只有必,没有何。
这答案突兀现出,令人惶然失措。
萧乾笑却仍旧自如:“孙兄可别说得如此含混,不过小皇帝还可用用,时机未到,能不动便不动。去往辽东,也自能安然解困,到时孙兄只管多派几个厉害打手,便是最
孙长逸忽然道:“其实还有个法子。”
他抬眼看萧乾。
萧乾眉头皱:“什法子,别吞吞吐吐,跟个娘们似。”
孙长逸眼皮跳,庆幸自己不是左蒙青那个愣头青,不然非得干仗。
他笑笑,道:“肖兄也知,南越皇帝不过傀儡,纵然有些心思,但却气量狭小,难成大器。此番与其费尽心思破解,不如将计就计,便让那南越皇帝入宫,等于此也可……”
言地冷笑道:“此事简单。南越可以是任何人打下来,但独独,不能是萧乾打下来。”
是啊,此事如此简单,当初自己为何看不懂呢?萧乾心里叹息。
或许并非不懂,只是毕竟兄弟手足二十余年,穿过条裤子掏过个鸟窝交情,仍是不愿怀疑。只可惜世事无常,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边可有人手,能在辽东拦下贡品车队?”萧乾问道。
孙长逸摇头:“拦不下,也不能拦下。况且,辽东无人可以信任,来做此事。”
话有未尽之意。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至少比萧乾想出来这个旦被发现便死无全尸好得多。
甚至于孙长逸对方明珏评价,也甚是客观。但人终究是人,怎会有三言两语便可蔽之?更何况,萧大将军心本就是偏。
萧乾瞳色冰冷:“不成。你未见过,怎知气量狭小,难成大器?切莫以偏概全,三人成虎。”
萧乾有点坐蜡,摸着光洁茶碗边沿沉思半晌,果断道:“亲自去趟。还望孙兄能派几个信得过兄弟,助二。”
孙长逸真有点蒙:“你身为国之后,如何离京?”
萧乾笑道:“山人自有妙计。眼下别无他法,不若赌上把。从京城至辽东,快马加鞭昼夜不歇,七日足矣。而贡品这几日刚入辽东,府城停留,与穿境而过,时日差不多。”
“太过冒险。”孙长逸不赞同。
他看着萧乾面上三分飒然七分果决神情,忽然有点恍惚,像是透过这张陌生脸,看见那位初出茅庐,在战场上兵行险招,杀伐果敢英武将军。若真有同样血统,或真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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