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师静默地坐
会儿，忽然抬手将剩下半盏茶倒，眼睛微眯，喃喃叹道：“旧茶犹苦，不留也罢。”
下朝
方明珏此时还不知自己与萧乾合谋计划，竟然还顺带取得两个意外成果。
他刚进颂阳殿，命人摆膳，却左右不见萧乾影子。
“皇后呢？”方明珏上朝由窦宁伴在左右，便将小德子留在颂阳殿。
小德子摆着碗筷，给方明珏端碗粥，道：“回陛下，皇后娘娘去凤仪宫。”
师门生，与老师相处多年，此时
听，便知常太师所言为何。
他恭谨地垂着头，口气和缓，说出来话却硬得硌牙：“老师，今晨您信函子墨收到，但子墨以为是非黑白，该当如何，便是如何。不该伸手处伸手，便当杀儆百。边关将士之性命，犹在此等贪,,g污吏之上。”
常太师老态龙钟地叹口气：“子墨长大，已然学会顶撞老师。”
“子墨不敢。”曾子墨道。
常太师又叹口气，手指点点车内矮几。
方明珏蹙眉：“回凤仪宫作甚？”
小德子干咳声，眼神古怪地偷摸瞧方明珏几眼，小声道：“陛下，荣国公夫人进宫。娘娘接牌子，便让他们去凤仪宫等着。荣国公夫人……还带位公子，说是……要进献给陛下做男妃。”
方明珏刚放进嘴里口粥顿时喷。
曾子墨会意，为老师倒杯茶。
常太师轻啜口茶水，新茶味甘，满口生香。他微闭着眼，道：“年少气盛。为官之道，你还是没学到家。场利益权衡交易罢，只你认真，令为师骑虎难下啊。”
曾子墨不是没学会，而是不愿学。他知道此时若是自己说句“知错”，常太师也不会过多责怪于他。但他若真说，也便不是曾子墨。
在山雨欲来沉默里，常太师喝半盏茶，便摆摆手，将这块点不化顽石从自己马车上扔下去。
曾子墨离去，马车继续慢悠悠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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