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站在原地,战战兢兢不敢动。
他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什,但再迟钝也觉出来,皇上和皇后之间,似乎出事。这事是大是小不知,但却搅得这多年来清清冷冷皇上乱阵脚。
他静等着皇上下文,然而方明珏却像是忘要说什,只吐出两字,便抿紧唇,再无言语。
窗外吹进来阵寒凉风,夹带着初冬霜雪气,冷得人醍醐灌顶。
方明珏动动有些僵硬手脚,起身换上件常服,往殿外走
方明珏阵恍惚。
是啊,他该住冷宫,是他把他打进冷宫。但是如今,怎看着像是……自己进冷宫呢?
无边无尽苦意后知后觉地泛滥上来,从心口铺天盖地地卷到咽喉。
方明珏无端端觉着有些冷,许是在窗口站得太久。
今日颂阳殿晚膳摆得极早,方明珏捡几筷子,便沐浴歇。
当雪白纸页第四次被朱墨染污,方明珏终于收拢回失神目光,手指微抖地合上奏折。
他走出御书房,小德子赶紧跟在他身后。
回到颂阳殿,方明珏先是进里间走圈,然后出神地坐到外面贵妃榻上,榻边矮几还放着几本兵书。
立时像是被烫屁股般,方明珏近乎惊慌地站起来,起身动作之大吓小德子跳,“陛、陛下……”
方明珏定定神,摇头道:“无事。”
小德子就算反射弧长得羞死长江黄河,此刻吹半天方明珏冷气,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路乖乖装着鹌鹑,只盼着皇后夜间来,赶紧安慰着点。
将殿内烛火熄,只留外间几盏,透着朦胧昏黄微光,小德子放下纱幔,刚要转身离去时,却见鼓囊囊被子突然被掀开,方明珏起身,鞋都不顾得穿,跑到窗边把推开紧闭窗子。
“谁关窗?”方明珏回头,清冷面色阴沉至极。
小德子唬跳:“回、回陛下,娘娘说日渐天寒……以后都关窗……”
方明珏扶着窗棂手顿,转身坐回床上,“冷宫……”
他负手踱着步,这是他从那位早逝昏聩父皇学来习惯,沉思之时为缓解心中焦虑,而不由自主地走动着。
窗子支开,外面玉白梨花洋洋洒洒,开满树。
偶有零星花瓣飘落到窗边,沾到造型简陋粗糙排小泥人身上。
方明珏手指缩,陡然抓紧窗框,手掌瞬间被凸起木刺扎得钻心疼。这股疼劲儿让他沉沉气,淡声道:“都晾得差不多,先给皇后放柜子里去,等他晚间……”
“陛下,娘娘午后让霖铃把东西都搬回冷宫,”丝毫没学会看人脸色曾用名小德子二愣子道,“晚间应当是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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