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必如此,本宫……在宫中甚好。”这话说是没有半点掺假。
住是颂阳殿,睡是大龙床,还有个暖床小皇帝,除偶尔要应付点阴谋诡计,这小
家门还没进,好戏就要开锣?
内心住着只小戏精萧大将军有点激动。
“夫人怎能这样埋汰本宫,”萧乾掐把自己腰,本想来个泪眼朦胧,但却疼得龇牙咧嘴,张要忍不忍脸分外扭曲,“本宫……本宫也是有难言之隐。”
还别说,这表情倒真是像有难言之隐。
胡夫人时有点懵。没想到那傻不愣登庶子进回宫,段位居然涨不少。
安昌侯府在城东富贵巷,虽是个没落侯府,但仗着前人荫庇,仍是有点气派。更何况皇后省亲,就算不待见,也要争这口气,没气派也得装气派。
萧乾挑开道车帘缝隙望望,观察下敌军形势,心里忐忑得堪比第次上战场。
他对这肖棋都知之甚少,更别说安昌侯府。别他都能忽悠过去,怕就怕遇见曾与肖棋朝夕相处之人,言谈古怪加上旧事模糊,那就露馅儿。虽然借尸还魂无人能信,但有些揣测却比真相更可怕。
对威武石狮子中间,宽阔整齐台阶铺展延伸。
台阶上群下人簇拥着位眉眼锋利中年贵妇,贵妇正偏着头,唇角含笑,与旁边长身玉立青年说着话。
眼见有路过热心群众渐渐聚拢围观,胡夫人也深知家丑不可外扬,皮笑肉不笑道:“外面风大,娘娘先入府吧,侯爷还等着呢。”
自始至终,肖弈这位世子都不曾言语,笑得仿佛只花瓶,还是碰就碎那种。
萧乾被领着进正院,身后跟着霖铃和两个便服打扮宫人。
安昌侯果然是被摔个不清,不仅腿断,脑子里弦估计也摔断。见着萧乾小老头就期期艾艾地开始哭,“儿啊!是为父不好……你娘去得早……为父也是逼不得已啊……宫门深似海,苦儿……”
严重怀疑安昌侯女扮男装萧乾被激出身鸡皮疙瘩。
青年头戴顶玉冠,发丝整齐,鬓若刀裁,剑眉星目,要不是脸色苍白,眉宇灰败,还要位小厮搀扶着,副病秧子样,想必也是能排个京城第几第几风流才俊。这应该就是安昌侯府世子肖弈。
车驾停下,霖铃掀起帘子,萧乾踩着脚凳下来。
“恭迎皇后娘娘——”
声调懒散,像是群没睡醒麻雀昏昏沉沉地开着嗓子。
台阶上下下人黑沉沉跪片,贵妇人和那青年却主意很正,脚都不带挪下,慢悠悠跟句:“娘娘入宫近年,若不是侯爷摔断腿,恐还不愿探望这落魄娘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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