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在世上,却没有丝毫安全感,所以宁愿再也不拥有。可旦拥有呢?
姜雪宁心底泛出微微酸涩,由周岐黄号过脉之后,只对剑书交代句:“待你们先生回来,知
剑书万万没想到姜雪宁竟然直接问出这话来,差点吓出脖子冷汗,张张嘴,下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姜雪宁却已经不用他回答。
光看剑书这目光闪烁不大敢出声架势,她还有什不明白?
说他谢居安是口醋缸,那都是抬举。
这人得是片醋海。
天没亮就走?
可真是“干净利落”!
姜雪宁有片刻愕然。两世为人,她竟头回生出种被人白嫖感觉,有点是气不打处来,险些没翻个白眼。心里原本想是,等今早冷静些,考虑得也周全些,再同谢危谈将来包括成婚在内应事宜,该比较妥当。
谁能想,这人大早跑?
她琢磨半天,还真没算出究竟是自己吃亏些,还是谢危吃亏些。
次日早,谢危便不见影踪。
枕边空荡荡。
姜雪宁睁开眼坐起身时,倒是发现昨夜打湿头发已经被人仔细擦干。跟卫梁在城外谈几个时辰,到城门遇到张遮,回来还伺候个祖宗,她心绪烦乱压抑,都忘记自己是怎睡着。
这里本是谢危房间。
只不过料想他有交代,棠儿莲儿两个丫鬟早等在门外伺候,甚至还有个剑书在。
没风都能翻起点浪来,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
只是静下来想,她又觉得自己竟好像明白他。
谢危和她不样。
他们虽有相似经历,可她是打从出生那刻起,便没拥有过什。上世是渴望拥有,然而真等那些东西都到手上,又发现不过如此;这世没再刻意追逐,但凡有幸拥有,她都心存感激。但谢危却是原本什都拥有,只是年少时场变难,失去切。
于是切都成创痕。
总归笔糊涂账不明白。
姜雪宁气笑,抬起纤细手指压压太阳穴,目光流转间,不经意发现剑书这低眉垂眼架势,倒像是知道点什似,心思于是微微动。
昨晚谢危整个人都怪怪。
当时她是脑袋空空,无暇多想,此刻回想便发现端倪。
她忽然问:“他知道昨晚去见过张大人?”
早晨用过粥饭后,周岐黄便来把脉。
她奇怪:“这是干什?”
剑书躬身说:“先生走时交代,您昨日吹风回来,怕您沾上风寒,让请周大夫来看上看。”
姜雪宁便想起来:“你们先生人呢?”
剑书看都不敢多看她眼,小声道:“凌晨前线有急报,先生天还没亮就去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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