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几万人投军又能如何?打仗可不像吃饭那样简单,有正经营生普通百姓,谁愿意冒着掉脑袋风险主动投军呢?这里面只怕大部分都是流民山匪,各有习气。若有人约束,渐渐也能整编作战;可若无人约束,或约束不
这般看来,直取京城也不是难事。
到那时就是天教天下,而他们便是新王朝主人!
几位分舵主说起话来,那叫个红光满面,对着谢危虽然依旧客气,可到底他只能算是半个阶下囚,而前线连连告捷就有功劳。
谁能承认这功劳是谢危大呢?
不就是画张布防图?
那枕头打人也不疼,谢危接又给她放回去,自己立旁,抬手指压住唇,低低闷笑。
这下姜雪宁可算是不敢赖。
她咬着牙恨恨地起身,赶紧去屏风后面沐浴。只是人坐在那装满水浴桶里,即便明知道谢危方才那话约莫是玩笑居多,可脑袋里却实在忘不,不断回响。时只觉得搭在浴桶边缘那条帕子都是脏,顿澡非但没把自己洗干净,反而往脑袋里洗进去堆乱七八糟念头。
谢居安说完那番惊世骇俗话之后,却是波澜不惊,镇定自若,还坐在窗下桌案前摆弄下前几日寻来张素琴。
琴非好琴。
说到底,仗能答应,归根结底是天教教中无数,整编成军士气惊人,谢危这点伎俩不过是“锦上添花”,有固然好,没有也不那紧要。
所以席间议事时,这些人蒲扇似手掌把自己胸口拍得震响,眉眼间都有点睥睨天下气势,只道:“教首放心,自占领江浙二省后,又有好几万人来投军。如今教旗帜到哪里,民心就跟到哪里,朝廷望风披靡。彼势已竭,气数已尽,将来教首便是天下新主!”
万休子闻言,自然喜不自胜。
他虽知道这些话多少有些恭维成分,可几万人来投军确实不假,朝廷吃败仗军心涣散更是不假,天底下谁又不爱听恭维话呢?
谢危袖手立在旁,闻言也不作半点评价。
可这境地里能有张琴,已经是下头天教教众们极有眼色讨好。
两人这晚又折腾到半宿才睡下。
次日早,姜雪宁按惯例赖床,继续睡觉。
谢危则照常出去与万休子等干人议事。
前线战事连连告捷,于天教简直是声威大震,分舵之中教众更是副意气风发模样。毕竟只要这富庶南方已经打下来,再往后想想也不过就是朝着北方推进问题。就朝廷那帮酒囊饭袋,尸位素餐,之前都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简直称得上是“不堪击”,往后便是再强只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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