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道:“边关离京城尚有段时日,打仗这大事,就算忻州在掌控之中,也不可能切断消息往来。所以战事要速战速决,否则等朝廷反应过来,说不准要腹背受敌。可若能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拿下鞑靼,救出公主,就算抢赢步棋。届时只称到得忻州时,边关驻军已经落入你掌控,实在非力所能改,只好随波逐流。你既掌兵权,又得民心,朝廷反倒不敢跟你撕破脸,会想方设法招安于你,封你个公侯伯爵。”
燕临顿时皱眉:“公侯伯爵?”
谢危似笑非笑看向他:“不想要?”
燕临坦然:“不想。”
谢危便轻轻搁下茶盏,唇边那弯下点弧度便多几分高深莫测,只道:“不想要也简单。”
当初,父亲病中时,燕临曾有过自己猜测,向他问:“谢先生到底是谁?”
父亲咳嗽得厉害,却不肯吐露更多。
只是眼底含着泪,同他说:“是你要完全相信人。”
那时候,他心底便有冥冥中答案。
燕临沉默半晌,才道:“这些年,多谢先生照应。”
会准备什粮草事,可以说甚至连半点风声都没有。可谢危燕临都另有打算,鞑靼是定要打,沈芷衣也定要救,是以回应有关粮草质疑时并无半点慌乱,只说粮草辎重都已经在路上,请众人不必担心。
他这样来自京城大官都说,众人也就稍稍放心些。
议事毕,只说晚上设宴为谢危接风洗尘,便都告退。
厅内只留下谢危与燕临。
茶盏中茶水,已只余下点温度。
两人并未谈上多久。
谢危也是路车马劳顿来,晚间尚有宴席应酬,与燕临说几句
谢危搭着眼帘:“侯爷可还好?”
燕临道:“往年在京城总有些事情压身,病根是早落下,去黄州路上严重些。不过到那边之后,日子清苦下来,后来又清闲下来,更好似打开什心结似,反而养好。离开黄州时,吕老板前来照应,人已经安顿妥当。”
谢危便点点头,不说话。
他从来不是容易亲近人。
燕临也很难想,旧日先生竟是自己长兄,眨眨眼,到底改不称呼,又问:“先生此来,朝廷那边怎办?”
谢危端起来喝口。
燕临却注视着他,眼底少见地出现几分犹豫,甚至含种别样打量。他试图从他眉眼里分辨出什来,试图与父亲这两年来企盼与守望对出些许端倪。
当初勇毅侯府几蒙抄家灭族之难,幸而背后有人出手相助。
这个人便是谢危。
可他与侯府有什关系呢?明面上点也没有,只不过是他入宫读书时先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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