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个忍不住,冲上去把这位讨人嫌摁住,bao打顿!
谢危也不留她,就这笑看着。
只是姜雪宁走到门口,手扶在门框上,却好像终于回忆起什关键事般,身形忽然僵硬,真个人跟石化似。
谢危故作不觉,若无其事问:“怎啦?”
姜雪宁这刹已经想明白,对方根本就是故意激怒,自己万万不该炸毛!只这三两句话,便使她先前为与谢危保持距离所做切前功尽弃,全
“你凭什敢说这话?!”
姜雪宁顿时像是被人踩尾巴兔子似,差点跳起来!正所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谢危这是明明白白嘲讽!她从昏迷时就积攒怨怼,瞬间全炸开,哪儿还记得克制审慎、疏远距离?
愤怒话脱口而出。
“吃都吃还嫌东嫌西!没本事马后炮,有本事你吐出来啊!”
她脸都涨红,仿佛就要跟谁决生死荣辱小兽亮出獠牙似,浑身紧绷。可落在谢危眼底不过就是只没长成小兽,凶巴巴露出并无多少威慑力乳牙。
被这两个字惊得头皮炸,然而迅速地思考番,便发现这几乎是个天衣无缝计划!谢危常在内阁议事,对朝廷应动向如指掌,若由他出面,带着所谓“圣旨”,将边关兵权交与燕临之手,谁人敢有质疑?等边关向朝廷确认,或者开战消息传到中原,只怕仗都已经打完!
待得公主既安,再举兵入京又有何难?
至于届时公主会有什反应……
姜雪宁却不愿往下想,因为她并没有能力改变大局,也并没有资格阻止含冤忍辱人们洗雪复仇。
她缓缓地舒口气,似乎想要借此平复为谢危这二字忽然激荡起来心绪,然后便想顺理成章地说什“先生果然高瞻远瞩”之类屁话,就此告退。
他舒坦极。
瞳孔里笑意,像是柳叶梢尖那点清透春日风光,只道:“没本事,吐不出来。往后做给你尝尝,但叫你心服口服,如何?”
赤裸裸打脸!
姜雪宁脸跟那浸水工笔画似,什颜色都有,只觉在这地方多站片刻都要气死,趁着理智尚存,她径直冷笑声:“可不敢劳您尊驾!”
说罢拂袖转身便朝门外走。
没想到谢危忽然叫她声:“宁二。”
姜雪宁怔,抬头:“先生有何指教?”
谢危抬手指,轻轻拨弄下琴弦,那琴弦立时颤颤地震动,流泻出颤颤余音。
他眸底光华流转,望着她笑。
只是那笑里有种前所未有揶揄和戏谑,轻飘飘道:“还以为,你是记恨,恼说你做东西难吃,来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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