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来,他没抬眼看,只问:“醒?”
周岐黄则略略躬身道:“去得正巧,人刚睡醒,也就是身子虚乏些,没有大问题。”
谢危手指轻轻抚过琴弦,又问:“她问什吗?”
周岐黄悄
剑书走过来问:“老周,怎样?”
周岐黄也是天教中人,背着药箱身子骨虽然老迈,却还透着几分健朗,只笑起来道:“醒。”
又朝屋里指:“在弹琴?”
剑书点点头,但还是走上前去叩门,只禀声:“老周来,说宁二姑娘已经醒。”
琴音便戛然而止。
可没想到,他听之后,竟然向姜雪宁看眼,好像是察觉出什来,竟然道:“姑娘不必担心。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本是张仲景写治病救人方子,只是如今王公贵族颇好此物,再加此物本也毒性大过药性,倒使得此物贻害无穷。不过谢先生也就吃这贴,绝境之中,用以起热,问题倒不太大,也不至成瘾。”
姜雪宁顿时怔。
那大夫却是笑,道:“谢先生难得行险,出这回篓子,老朽绝对竭心尽力,把他给您治得好好。只不过心病难治,还要请姑娘多劳。”
给她治?
请她多劳?
,要紧还是吃饱穿暖。”
小宝道:“那就好。”
大夫起身来就要去写方子。
姜雪宁眉头微皱,却是问:“大夫,您方才是看谢危再过来?”
大夫听她直呼谢危之名,愣下。
谢危还透着分沙哑清淡声音响起:“请人进来。”
周岐黄这才走进去。
屋内窗户关着,窗纸却通明片,炕桌上置张炕几,上头斜斜搁着张琴。
谢危便坐在琴旁边。
雪白衣袍从边上坠下来,散发搭在微敞凌乱衣襟前,清隽之余倒似乎有些落拓不羁姿态。因雪里行走多时,腿上侵入不少寒气,此刻搭条绒毯,腿屈起,手支着头。
姜雪宁没反应过来。
那大夫却已经写好方子,交给小宝,自出门去。离开这边之后,便上回廊,路转去东厢,在外头听见几缕琴音,时断时续,似乎贴切着抚琴人有些游移飘忽心情。
刀琴剑书不知怎,都在外头候着。
他来,两人几乎同时回头看他。
刀琴立在原地。
但也没在意,回答道:“对。”
姜雪宁目光便闪烁下,笑着道:“他服五石散,情况还好?”
这话里其实是有险境。
因为她本没有亲眼看见谢危服药,以前也不曾有过此类听闻,却偏不据此发问,反将这话说得稀松平常,好像她乃是深知内情人样,般人不会对此起疑心。
这大夫按理说也不该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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