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亲赴边关,中原这边却需要留个尤芳吟坐镇,方可使大小事宜有条不紊。
尤芳吟听不由怔神:“姑娘为什把事情都留给处理?
吕显倒吸口凉气。
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简直有点恨铁不成钢,跺脚道:“可你明明……这样怎能讨得姑娘欢心?!”
谢危却沉默不语。
秋风萧瑟,梧叶飘黄。
傍晚金陵城被笼罩进璀璨昏黄霞光里。
茶味深浓,透着股陈气。
吕显瞬间喷出来,简直不敢相信:“姓谢,这茶冷!陈茶,也敢给递!”
谢危却只想起屋内那女子方才豁然起身时神态,眼底竟似乎有那分,失望?
她难道不觉他是洪水猛兽,竟以为他还有救?
失望也没什不好。
。
届时他自伺机坐收渔利。
如此便可不费多少兵卒,挥兵北上,造个惊天动地反!
可如今因为个乐阳长公主沈芷衣,竟然要先动燕临这步棋,拿去对付鞑靼,救下公主!
在吕显看来,简直是脑袋有坑。
几条小船拖着渔网,从河上返航。
切都悠闲安宁。
可从别馆出来姜雪宁却是火气甚大,乘马车回到斜白居后,更是气不打处来,把花厅里花瓶摔三四个,才勉强恢复冷静。
她灌半盏茶,才使人先将账册送去谢危所在别馆,又差人叫尤芳吟来,做番交代。
账册交,很多东西却还是要人料理。
慢慢闭上眼,谢危真倦,坐于窗下,轻轻抬手压住自己紧绷太阳穴,道:“热茶堵不住你嘴。晚些时候宁二那边有账册送来,按计划明日启程去边关,后方便要烦劳你谋划照应,粮草辎重乃三军重中之重,万不能有闪失。”
“宁二姑娘那边账册?”
吕显眼皮陡地跳,心道姜雪宁送账册来干什,可此念起下就想起方才姜雪宁离开时难看脸色,种不妙预感顿时浮上来。
他道:“你怎同她说?”
谢危搭着眼帘道:“想救沈芷衣,除之外,无人能帮她。”
可对着谢危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难听,咕咕唧唧道:“朝廷都不愿对长公主施以援手,你介外人,且将来还要做大逆不道之事。怎说她身上所流淌也是皇族之血,便冒着大事不成风险将她救下,等你破京城、戮皇族,她放在那里岂不尴尬,又何以自处?”
也就是说,救沈芷衣,对他们来说,是有百害而无利!
谢危听他来就说这许多,微微有些厌烦,随手端案角上搁着冷茶递给他:“你不渴吗?”
吕显皱眉:“不渴。”
话说着却还是把那盏茶接过来,下意识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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