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有人来应门。
是个眉清目秀丫鬟,见他并不惊讶,眼睛里却透出几分打量来,不冷不热地道:“卫公子来,家主人得您传讯后,特在此地等您有半日,请您进来吧。”
外头看不大出来,斜白居里面却是片清幽。
走廊上挂着几只鹦鹉。
见人便叫唤:“来者何人,来者何人!”
“世道是越来越难啦……”
“谁说不是?”
……
车夫问得乌衣巷所在,驱车前往,渐渐去得远,那些声音也都在后方慢慢模糊,混入辚辚车马声中,变得模糊。
卫梁垂下眼帘,摸摸自己袖里。
法,天教推乃是道教,白马寺必然崇尚佛法,光吵架就吵好几个月,这妥妥要打起来啊!看还是收拾收拾包袱,这几日离江南远着些,天知道哪天又掀起战祸?”
“肯定是圆机和尚更厉害啊!”
“是啊,圣上那信任他,这两年来听说连谢少师都疏远。要算起来,谢少师才是真正帝师,他个半路插到中间来和尚,无功于社稷,无功于百姓,怎还能封个国师?”
“哎哟这话可不敢乱说哦……”
“唉,乱,乱很呐!”
卫梁无言。
路走至院落深处,过两重垂花门,才进得处临湖水榭。水榭美人靠边缘,设张倾斜靠背椅,另有张方几放在旁边,上头搁着瓜果盘,还有卷翻开账册。
坐在椅上是位姑娘。
且不是正常端坐,而是盘腿坐着,副懒散样。乌黑油亮
这季账册安静藏在里面,绑在手臂上,牢牢。
车夫道声:“卫公子,到。”
卫梁这才掀车帘下车。
长长江南旧巷里,青石板缝隙里长着青苔,不知何处来金黄秋叶飘零几片在地。眼前门庭片冷清,并无半分豪奢,甚至连个具体名姓也无,顶上仅有块乌黑匾额,上书“斜白居”三字。
他上前亲扣门环。
“好在鞑靼这两年安生不少,没给大乾添乱,不然这内忧外患,触即发,简直是要逼死们小老百姓!”
“要说,就要天教厉害!什叫大同?人天教为就是大同!们村儿有几户人家没地种之后,当土匪也当不成,都加入天教,还不都是狗官和*商逼吗?”
“还好咱们江南乃是富庶之地,影响不大……”
“不说皇帝明年南巡吗?”
“可不是,你道这半个月来咱们金陵哪儿来那多富商巨贾,到处都是宝马香车?就为着这事儿呢!趟南巡劳民伤财,狗官们不想掏钱,可不得逮着这些富商巨贾薅吗?听说就是找他们出钱来,谁出钱多,明年官盐盐引便多放给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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