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显心头跳,顿时愣住。
姜雪宁却欠身礼,转过楼梯,下楼去,径直坐上在街边等候马车,顺着长街远去。
这趟便是直接去谢府。
吕显:“……”
正准备要用张普通琴狠狠坑上姜雪宁大笔钱吕显,面上那殷勤笑容几乎立刻僵硬,刚指向那张标价五千两其实只值千三百两琴手,也冻住似,慢慢收回来。
他感觉喉咙里口老血。
坑姜雪宁是简单,毕竟她瞧不出好坏;可这张琴若真送到谢危那边,呵呵,甭管他这些年是不是为姓谢当牛做马,若谢危看出是张劣琴,保管叫他哭爹喊娘!
吕显换种目光打量着姜雪宁,只思考这姑娘到底是不是故意。
方眼里有若只待宰肥羊。
好端端进士出身,翰林储相,怎就变成这副市侩*商嘴脸?
姜雪宁没笑:“买琴。”
吕显顿时有些失望,但转念又振奋起来:“那可好,最近几个月这里可出几张不错好琴。老早便想,去岁姑娘那张蕉庵也弹大半年,该换。您过来看看这几张,漆色细腻,秀雅端庄,正合您这样大家闺秀……”
姜雪宁嘴角微微抽:“此琴非为女子所选。”
但不管是不是故意,原本*商想法立时褪个干二净。
把里间门帘掀,他重新挂上亲切温和笑,道:“您里面请,叫童儿把那几张琴请出来。”
不多时,姜雪宁掏四千两买张琴,从里面出来。
吕显数着自己手里银票,心里却在哀叹自己少赚半,要亲送姜雪宁出去时,却不由好奇:“姓谢,不,谢居安生辰也不在这阵,姑娘怎忽然想起要送琴?”
姜雪宁斜抱着琴,淡淡道:“场师恩,临别赠礼罢。”
吕显“哦”声,迅速把手转到另外面墙上挂着琴,殷勤地推荐起来:“君子用琴都在这边,您看这张榉木所制,乃是河阳位独臂斫琴师花费两年精心打造,与姑娘先前取走那张蕉庵相比虽差些,可送人绝对拿得出手……”
姜雪宁:“……”
她无言看着吕显。
吕显察言观色本事何等厉害,轻易便发现她好像不满意,于是眼珠子更亮几分:“都不满意?”
姜雪宁瞅他眼,实话实说:“送给谢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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