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滴粉泪。
她到底是记起来,心下动容,红眼眶,笑时却觉满腔苦涩,抬起手来轻轻抚上姜雪宁那微冷面颊,含着泪道:“傻宁宁,你都说是饮酒,那些话都是醉话呀!怎可当真……”
“啪”地那声,那根弦,终于是被这轻飘飘句话给崩断,姜雪宁悬在高处那颗心摔下来,摔痛,摔醒,也摔麻木。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
脑海里是混沌团乱麻。
姜雪宁感觉自己颗心都被根脆弱弦高高悬在半空中,连声音都被带得颤抖起来:“是啊,殿下不记得吗?那天曾问过您。”
沈芷衣似乎想不起来。
姜雪宁在入宫之前,想过自己入宫之后会面临种种情况,不管是事情败露,还是萧姝堵截,可没有种设想能与此时此刻对上。
她感觉哪里出差错。
那天晚上沈芷衣回答还历历在耳,她向她重复起来,提醒她:“就生辰那日,在殿下宫中饮酒,问殿下不去和亲逃得远远可好,殿下回答,还说恨生帝王家……”
芷衣华服在身,重重赘饰却有些过于繁琐,压在她头上肩上,颤巍巍地晃悠。
她笑看姜雪宁:“先前苏尚仪说要找你来为上妆,便说宁宁见就要哭鼻子,方才见你没哭还以为自己料错,没成想你半点不争气。”
日尽已是酉正。
姜雪宁哪里还有心思接她打趣,眼泪都不及擦下,只拉着她要从这亭中起身,道:“殿下,没剩下多少时间,您快跟道,先回鸣凤宫吧。”
沈芷衣怔:“怎?”
足足反应好会儿,她才禁受不住般地退步,如坠扑朔幻梦似道:“怎会呢?去鞑靼和亲,殿下分明是不愿。这不该您去,也不能您
天色暗。
御花园里宫灯亮。
远近有些鸟语虫声喧嚣,却衬得此刻越发冷寂。
沈芷衣恍惚下,盏又盏宫灯倒映在她瞳孔里,却只是毫无意义影子,并不能带来多少温度。
眨眨眼,眼角下那瓣樱粉轻颤。
姜雪宁向周遭看,只远远看见有个小太监朝这边探头探脑,猜是宫里来监视人,心底便冷笑声,断然道:“应事宜已经安排妥当,您同回到鸣凤宫中,换过身份改头便可出宫。和亲之事,自有最好人来善后。只要您能安然出宫,余事便十拿九稳!”
她攥着沈芷衣手往前走。
可走出去两步之后才感觉到身后传来股阻力,回过头去,竟见沈芷衣立在原地,用种迷惑神情看着她。
这瞬间,姜雪宁心底陡地突。
沈芷衣重复遍:“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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