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手肘支在案角,长指轻轻搭着紧绷太阳穴,问:“宁二呢?”
剑书道:“大夫看过后说是心神松懈之下睡过去,半个时辰前小宝来报说方睡醒,吃些东西,打算要去看看、看看张大人。”
谢危眼帘搭着,眸底划过份阴鸷。
今晚是睡不着。
他既安生不,那谁也别想安生,便冷冷地道:“叫她滚来学琴!”
谢危也不问萧远还要在这里站多久,掩唇又咳嗽两声,便由刀琴撑伞下台阶,往自己房内走去。
屋内灯火通明,烛光洞照。
谢危在靠窗罗汉床侧盘腿坐下,唇边竟浮出抹嘲弄,末又成片冰冷面无表情。
他抬手搭眼。
剑书自随身带来匣子里取出只玉瓶来,倒丸药,端盏温水,递过来,服侍他和水服那丸药。
*
姜雪宁听,差点气得从床上跳起来,愤怒极:“大夜里大雪天学什鬼琴?!”
谢危苍白面容并无好转。
卷道经随意地翻在四方炕几上,其上竖排铅字密密麻麻,他目光落在上头,瞥见竟恰好是句“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道清心,佛寡欲。
他是学佛也学道,看这不知所谓*言乱语眼,心内阵烦乱,劈手便扔到墙角,砸得“哗”声响。
剑书刀琴都吓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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