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候,守城兵士眼睛便不大睁得开,连连打着呵欠,见进出都是些衣着朴素之辈,更提不起精神。
前面几批人,都无惊无险地进城。
张遮与冯
天教人与天牢里那些逃犯,都三个伙五个群搭着走。
最高兴要数萧定非。
得要进城准信儿,他二话不说直接翻身上马,马鞭子甩,径直纵马向城内奔去,远远黑暗中只传来他畅快笑声:“本公子先走步进城玩去,还能赶上嫖姑娘,你们慢慢来就是!”
“……”
众人齐齐无言。
冯明宇感觉到她不悦,看她眼,宽慰她似解释:“张大人与令妹虽是路同来,可谁也不知道在过城门时候,那帮人是不是会惹出什乱子来。按理您应该同舍妹起,可旦个人出事另个人也跑不,怕您于心不安。所以老朽想,若您信得过,分开入城,让黄潜带姜二姑娘道,老朽陪着您入城。不知妥不妥当?”
妥不妥当?
当然不妥当!
只是姜雪宁抬眸看四周:天教教众环伺,人多势众;那黄潜更是按刀立在近处,双目瞬不瞬地看着这边。
这架势,便是本不妥当,也有十分妥当。
叫他“张大人”……
张遮轻轻反握住姜雪宁手掌,不动声色地问:“有新消息?”
冯明宇点点头,笑眯眯:“是有些不般消息,不过如今在这城门郊外也不是说话地方,们还是入城后,先找家客栈落脚,再与大人详谈此事。”
用仍旧是“大人”。
这回连姜雪宁都听出这用词里藏着微妙。
*
以萧定非为首,众人陆续分批进入城中。
通州乃是南边诸地进出京城要道,城外几十里还驻扎着兵营,原由勇毅侯府统领,治军严明,因而历年来并无多少兵患匪患,南来北往商户极多,关城门时间相对也较晚。
只是侯府倒,通州大营闹过次哗变,便有些乱起来。
到这时辰,难免有些人懒怠。
她语带讥讽:“贵教真是思虑周全。”
她在旁人眼中是张遮妹妹,任性些无妨。
张遮则是凝视冯明宇片刻,淡淡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有劳。”
大部分人已经收拾妥当。
马牵,火灭。
她手心微汗。
张遮知事情有变化,然而不管怎变化,天教这帮人并未立刻对他们下杀手,便证明此局还未成死局。
他走过去牵马。
没成想,冯明宇竟跟上来道:“天教通州分舵虽在城中,可如今带着这帮江洋大盗,却是不好招摇过市。稳妥起见,们想,还是大家伙儿分批来走比较好。”
姜雪宁顿时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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