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却没理,忽然问:“没别事吗?”
剑书愣住。
谢危又咳嗽两声,灯火光芒照着他发白脸,眉眼轮廓之间透出几分缠绵病气,竟不
剃度这件事大抵是真。
可张遮却不接话,因为事情实不会如面上看到这般简单。若是圆机和尚做这件事,未免太露痕迹,满朝文武都看着呢。
*
入冬后,天亮得便晚。
但谢危夜里睡得贯不是很好,又习惯早起,睁开眼披衣起身时,外头还黑漆漆片。昨日雪夜里出过门受些寒气,他有些咳嗽起来。
本是要秋后处斩,卷宗正好经由刑部过。供职于刑部,自然看过你卷宗。”
换句话讲,张遮比其他人更解孟阳。
这是孟阳绝没有想到。
他忽然感觉到种说不出危险,对眼前这看上去平平无奇刑部清吏司主事张遮,生出几分先前未有忌惮。
张遮好似对这种忌惮无所觉,寡淡清冷眸底映着庙宇里这堆火光,视若寻常般地道:“你杀家五十余口,其罪属实,无论事出何因都是情法不能原、不能饶。卷宗方递到刑部时,便画你秋后处斩。没有想到,竟被人压下来,说你发妻上吊之事尚有疑点和可酌定之处,只将你收监入狱,暂不发落。是以,事情才拖到现在,悬而未决。”
剑书在外头听见他起身,便叫人进来伺候。
听见他咳嗽,剑书道:“刘大夫先前给您开药挺好用,让人给您煎服来吧。”
谢危轻皱眉头,道:“不必。”
他略作洗漱便走到案前,翻起堆在案头上这些事情来,只是这些要是朝堂公文,要是天教密报,眼看过去件件都令人生厌。
剑书本已经准备好天教这边应事宜来报,可抬头看谢危坐在那案前半晌没动,不由纳闷,主动道:“劫狱那帮人刚走,城门口留个记号,看模样是往燕庄方向去。教首那边亲自下令另派拨人去他们暂时落脚点接应,但具体去是谁还不知道。属下怕打草惊蛇还未多问,要问问吗?”
孟阳这样人,万死难抵其罪。
虽身陷险境,可张遮对自己爱憎也半分不掩饰,终于转过目光直视着对方,道:“倒很想知道,你背后站谁,竟有这样大本事能压下秋决这样事。”
孟阳手里还拿着截树枝,平和面容虽然有些脏污,可映着这暖红火光竟像是庙堂上高坐佛陀,竟是道:“孟某在白马寺出家,为剃度大和尚当时法号圆机,精研佛法也有四五年,张大人这好奇,不妨猜上猜?”
白马寺,圆机和尚。
那不正是如今被皇帝沈琅亲封当朝国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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