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伴读进来后,后宫中这些妃嫔看着这些年轻未及笄姑娘,眸底神色便是各异,倒是郑皇后向来不大受宠,大约也见惯宫里新人换旧人场面,更何况这些年轻姑娘不是入后宫只是伴读,是以神情是最自然和善个,还主动提起另件事:“前些日圣上曾对臣妾提起为临淄王殿下选妃事情,说殿下更多还是少年意气,也是时候让殿下成家立业,如此便可稳重些。殿下与圣上皆是太后娘娘所出,这回怕又要为殿下劳心劳神,仔细相看。”
今日萧太后早没前些日那些阴沉脸色,毕竟如今朝上发生事情,几乎件件合她心意,因而春风满面,整个人看着甚至显得年轻许多。
郑皇后这话说来也是讨她欢心。
临淄王终于要选妃,也就意味着要成家立业,对萧太后这个做母亲来说自然是个好消息,所以竟难得没有挑郑皇后刺,反而笑着道:“此事虽有礼部操办甄选,可嫁娶之事男人家怎会比女人家懂?皇后主理后宫,内外命妇都在走动,也要多为殿下留心些才是。”
郑皇后倒有些受宠若惊起来,忙道:“臣妾定竭力尽心,也盼着殿下娶位称心王妃。”
尽齐人之福。
姜雪宁到时抬起头来看,没忍住轻轻皱皱眉,心里面着实有几分鄙夷。临淄王沈玠倒不是什纵欲之人,但他兄长沈琅在位时却是个会享受,曾有大臣看不下去,上过奏折规劝他“戒之在衽席之好”,话说得已经不算委婉,可沈琅哪里会听?反而恼羞成怒,过没多久就找个借口把这大臣调出京去。
子嗣艰难,这能不艰难吗?
还好他有个皇弟沈玠,从小关系不错,确有几分长兄如父之感,且沈玠也确听话,所以直以来朝中传闻都是皇帝无子嗣便立皇弟为储君,以堵天下悠悠众口。
这些个妃嫔,姜雪宁认得并不很多。
坐在下方秦贵妃怀里抱着精致手炉,闻言却是撩起眼皮,意态懒洋洋地往最角落里那帮仰止斋伴读看眼,拉长声音打趣:“要臣妾说啊,哪儿用得着那样费劲儿?喏,满京城最有才学最有样貌好姑娘不
根据上世她鲜少接触来看,顶多知道坐在皇后右手边那个戴着华贵点翠头饰颇有几分慵懒之态乃是如今后宫中正受宠秦贵妃,再下头还有淑妃、贤妃两位,被位份更低却是概不识。
更别提什温婕妤。
郑保有言警告在先,她路上过来都记着,随同众人入内行礼拜见时便有意无意落在后面,礼毕后落座便也自然地居于末座,自然离那众位妃嫔远些。
萧姝十分隐晦地看她眼。
姜雪宁恍若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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