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有心要立刻发作,然而转念想,顾及到太后那边,终究压下来,只冷着脸直接叫王新义:“褚希夷那老头子在养病也别叫他进宫来,带舅舅去中书省那边取印来先盖。勇毅侯府乱臣贼子不可轻饶,律先给朕投下大狱!违令皆杀!”
萧远立刻洪亮地道:“是!”
他看着沈琅脸色虽然不好,但只以为沈琅是暗中恼火于勇毅侯府反抗,根本想也想不到沈琅真正不满是他以及萧氏族,也根本想不到谢危方才劝他句真正用意在哪里,是以还有些振奋。
行过礼便与王新义道先去取印。
按大乾律
沈琅颗棋子执在指间,双狭长肖似沈琅眼眸却是瞬间阴沉下来,在这光线本就昏暗大殿之中,更显得可怖极,目光竟是落在萧远身上。
算起来,他虽贵为皇帝,可也该叫萧远声“舅舅”。
然而这个舅舅办事……
当皇帝和坐牢也没区别,权力看似极大,可也要防着天下悠悠众口。这种时候,“刀”就变得极为重要。什脏臭都要这帮人去做,自己确须高坐在上,泥不沾身!
不然豢养心腹干什?
年轻皇帝,将近而立,看背影还有些英姿勃发,但若转过来看正脸,两只眼窝却是微微凹陷,稍显纵欲阴鹜些。
他棋盘对面坐着乃是名面阔口方和尚。
只是这和尚也没有和尚样子,眉目间没有多少慈和之色,身材也十分魁梧,双倒吊三角眼,看人时竟有些草莽枭雄气凶神恶煞。
这便是当朝国师,圆机和尚。
萧远知道,四年前沈琅能顺利登基,这和尚似乎也有功劳,虽则没有谢危功劳大,可却极得皇帝信任,加上太后娘娘青睐佛家,所以封座寺庙给他不说,还将他封为本朝国师。
换句话说,是心腹就得做心腹该做事!若中间心腹也想要当个“好人”,不想招惹麻烦,在这种事里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不过是圣旨少盖枚印,这位舅舅竟然打道回宫来!
这回来岂不告诉世人,是他执意要发作侯府吗?
且这明摆着也是怕在此事之中担责。
真是废物个!
相比起来,谢危年纪虽轻,可个太子少师比起来则显得有些寒酸。
朝野上下也有不少人把这和尚同谢危对比。
谢危如何不知道,但这和尚能成事,本事必然极大。
萧远不敢马虎,进到这大殿内后,便添油加醋将自己在勇毅侯府所遭遇事情呈报,只是言语间将涉及到谢危时,到底有些忌惮,也恐自己番话反让谢危在皇帝面前露脸,所以干脆只字未提。
结束后便问:“圣上,他们大胆至此,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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