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笑,越是止不住,末有终是忍不住,涌上来种奇异酸楚。
周寅之却只是坐在那边看着,如座山般沉稳,动也不动下,唯有眸光在闪烁,仿佛对眼前少年,有那几分很难察觉佩服,但又仿佛无动于衷,不起波澜。
外头敲过酉末钟。
周寅之该说话都说,便从自己座中起身,只向燕临躬身:“周某不过无名小卒,在朝堂上更无半分翻云覆雨本事,切乃听命行事,还望世子勿怪。天晚雨大,周某还要回家,不敢在世子处再加叨扰,这便告退。”
今日来个周寅之能查出,他日来个赵寅之、王寅之也样能查出。
且或许还会比周寅之查出来更多,更可怕。
帝王之心,谁能揣度?
燕临好歹也是宫中行走过人,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这件事完全压下来是不可能。所能做到,不过是提早准备应对。
周寅之望着这仅余月便要加冠少年,忽然觉着他似乎也并不是自己刚开始所以为那般天真,容易轻信他人。
言说。直到二姑娘将荐给世子,世子又苦心为周某谋得千户之位。周某是个小人,小人以利而合。所以,才在今日,将切对世子和盘托出。”
调查勇毅侯府,是锦衣卫密令。
天底下谁不知道锦衣卫只听圣上?
到底是谁怀疑勇毅侯府也此次京中出现平南王逆党案有关,昭然若揭。
周寅之即便是个千户,也不过是听从上面命令办事,阳奉阴违对没有势力他来说,是危险。他知道这件事对世子来说,甚至对于整个勇毅侯府来说,这消息也是个晴天霹雳。
相反,这位世子所想,已超出同龄人许多。
他于是想起姜雪宁,只回答道:“七日之后,如实上呈。”
燕临下就笑出声来。
与周寅之有关前前后后事情,这瞬间全从他脑海深处浮上来,桩桩件件严丝合缝地对在起。雨水先前不合理,在今日番谈话之后,都变得合理起来。
包括宁宁先前那些话……
所以打量着燕临神情,他并未有任何劝解。
当下,听着外头雷声阵阵,大雨瓢泼,他只慢慢道:“若勇毅侯府确与平南王逆党毫无联系,寅之既受世子恩惠,自然不至于做出捏造证据陷害侯府事情来。可说出来您或恐不信,这些日来,在下密查侯府,竟发现侯爷与平南王党余孽,确有书信往来。此事,在下不知世子是否知晓?”
燕临听着,只觉恍惚。
父亲怎会与平南王党余孽有联系?
搁在膝头手指慢慢地握紧,他慢慢地闭上眼,只问:“你既已查到,将何时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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