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当年在宫中伴读都不曾那刻苦过。
人习惯自己所知,也就
这话茬儿不该提!
“……”
谢危掐着那张答卷修长手指,有刹紧绷,屈起线条都似张满某种触即发暗流。
然而仅仅是片刻便放松。
他慢条斯理地将这张答卷平放回去,只微微地弯起唇角,轻轻地道:“原以为四年前事,宁二姑娘都忘,没料想,竟还是记得。”
树不砍人;孔圣人能逃,是孔圣人和弟子见机快,跑得也快;本是与‘德’无干之事,不能立论。又写,谁言桓魋不能如孔圣人何?杀头,车裂,炮烙,有是办法治他。或将孔圣人洗净撒盐,放入蒸笼,待其软烂;或将孔圣人腌制裹面,搁入油锅,炸至金黄……”
他声音极其好听。
只是越是好听,当他平静地念出这些字句时,越是叫人后脑勺发凉。
“……”
姜雪宁忽然又觉得那点刚冒出来作死勇气,开始在她身体里消退。
姜雪宁浑身都在打颤,想要跑,可理智却控制着她,让她两脚死死钉在地面上般,动也不能动下,强作镇定道:“是雪宁失礼,时胡言,望先生见谅。今日雪宁来,确只想问明答卷事,还请谢先生道明缘由。”
谢危把话说得很客气:“宁二姑娘答卷看起来确与寻常人不同,想法颇为跳脱,天马行空。若是叫其他先生看见,必不能叫二姑娘过。可谢某不才,倒发现宁二姑娘也是读不少书。‘匹夫见辱’句,出自《留侯论》,‘匹夫怒血溅五步’则出自《战国策》,寻常闺中姑娘可不读这样书。敢说孔圣人胡说八道,原来宁二姑娘胡说八道本事也不低。”
姜雪宁心都凉半截。
谢危便重将那沓答卷卷,道:“虽都言朽木不可雕,可谢某既为人师,也得雕进去才知里头是不是藏段金玉。宁二姑娘以为呢?”
姜雪宁上世当皇后之后,尤其是与萧姝争斗那段时间,确是认认真真读不少书,就怕自己朝计谋算不过,被人从皇后宝座上拉下来。
谢危从来没有教过这棘手“学生”,念完后,抬起头来注视着她:“读圣贤书这许多年,竟不知道孔圣人有这十八般做法。宁二姑娘怎不连抹料生吃也写进去呢?读书不见得学什道理,于烹调道居然还颇有心得。”
这话摆明有点嘲讽味道。
姜雪宁听得不痛快,下意识便反驳道:“烹调之道,谢先生面前,哪儿敢班门弄——”
个“斧”字卡在喉咙里,她忽然觉得股寒意从脚底下直窜上来,顺着脊骨直接爬到后颈,让她下打个冷战!
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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