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倒着，有歪着。
虽然大多制香人都不讲究香篆要摆放得端端正正，可牡丹国色天香，向来是每
朝皇后爱物，所以苏尚仪自己打香篆时候都会十分留意。
没想到，姜雪宁竟有这般蕙质兰心，能留意到这种极小细节……
苏尚仪忽然便忍不住用种全新目光来看她，在她打好香篆后，慢慢地道：“长公主殿下对你青眼有加，果然是有缘由。想来世上有些人天生四肢不协调，连在平地上走路都要摔跤。二姑娘或恐便是其中之。不过今日做得很好。尤其制香，该是第。”
姜雪宁波澜不惊。
所有人都以为今日姜雪宁该是样笨拙。
可万万没想到，今天姜雪宁就像是忽然开
窍般，学什
都会，学什都快！
对宫内各种人称呼，只重复三次，便可倒背如流；
行走进退规矩，只看女官示范遍，就能完整记住；
至于制香就更不用说。
有那刹那心软。
然而记忆里翻腾又是上世他还朝后带着满身酒气走进自己寝宫时种种，攥着那白瓷药瓶手指微微紧紧，但终究还是点点头，道：“好。”
燕临于是满足，先前那点小小不快顿时消散个干净，只看时间也不早，又怕错过宫门下钥时间，不舍道：“这几日你们都在学规矩，只怕还要被先生考校学问，
也不好明着来找你。明日还是这时候，在这儿见。去打听打听你们第三日考些什，也好叫你有些准备，到时给你。”
姜雪宁无言。
上世考什，她其实还记得不少，只不过这世知道不知道也并没有什区别，因为根本就没打算让自己过。
闻香，辨香，调香，焚香，纤纤素手翻，做来那是头头是道，且每个动作都称得上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昨日因为姜雪宁学礼仪被折腾个够呛苏尚仪，今日来本是没抱着什希望来，只想着实在没办法就听长公主话，轻轻这饶过她算。
可谁想到这姜二姑娘竟跟变个人似！
旁人也许注意不到，可她站在姜雪宁面前是看个清清楚楚：姜雪宁拿起那只乌木香印时，微抬小指，用香匙拨香灰到香印上，然后将其打在铺好炉灰上时，不偏不倚，竟是端端正正。这枚打下香篆，正好绽开花心向着正前方！
反观旁人，动作虽没错，可落下香篆大多不注意方向。
但她也并未拒绝少年此刻善意。
依旧道：“好。”
*
次日还是尚仪局人来。
只不过这次教就不是简单礼仪，而是对宫内各种人称呼，甚至于还教调香、制香手艺与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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