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姜雪宁刚回来要那镯子时就受过阵惊吓,只觉这位以前确对她“言听计从”二姑娘,忽然之间全不按常理出牌,完全搞不明白她在想什,又为什忽然变。
姜雪宁现在有姜伯游撑腰,只抬手点莲儿下:“去,拿两只大匣子来。”
莲儿去拿来,按着姜雪宁指示搁在地上。
姜雪宁便端旁边常卓奉上来茶
抬眸转念间,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燕临教。”
哦。
那个总翻他们府墙臭小子啊……
姜伯游闻言拈须,心里哼声,露出脸若有所思。
不会儿,姜雪宁屋里那帮丫鬟婆子都带到。
,见她副转身要走架势,都没来得及多想,伸手就连忙把人给拉住,露出安抚微笑:“你说说你,来都来,爹怎能让你又自己回去料理?须知在朝廷掌管就是户部,最见不得这些手脚不干净!家不齐,何以治国?爹断不能让你受委屈!”
早这说不就好吗,偏要玩以退为进!
她这爹真是……
姜雪宁唇角微不可察地勾勾,可难得觉得好玩之余,又忽然生出几分不可为人道怅惘来。
做姑娘时在府里,纵然下头丫鬟婆子不好,也惹不出什大事,有什麻烦向燕临说,基本都能处置下来。可嫁给沈玠之后,沈玠固然不薄待她,可却不会像燕临般什事都为她料理妥当。彼时又是在宫廷这种凶险之地,任是她再不擅长,也被环境逼着步步往前走。
个个抖如筛糠,面如土色。
姜伯游念着内间还有客人在,怕太吵着他,便命人搬两把椅子放在书房外屋檐下,只叫那帮丫鬟婆子都跪在院子里。
闹这大动静,府里不少下人都知道,悄悄在墙根下、庑廊边探出脑袋来看。
以王兴家为首,姜雪宁屋里伺候所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这短短不到半个时辰时间里经历什:先是原来被她们哄得团团转二姑娘忽然把他们叫到屋里,接着毫无预兆地让她们把以前拿东西都交出来,她们不过才否认轮,还以为二姑娘就算要惩治也会跟她们讲讲道理,结果二话不说转身就告到老爷面前,把她们全拉出来跪在这里?
王兴家还要更惨点。
慢慢才磨砺出沉稳心性和与人周旋手腕。
可那时她再与年少时她相比,俨然已判若两人。
姜伯游看着她,也觉得她眉目间好似有些微妙变化,时好奇便问:“往日你对她们都很‘宽厚’,和你母亲都还挺担心,今日怎就忽然改想法?”
姜雪宁想想,自己变化确很大。
最好还是有个过得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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