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地松开那根木杖，任由他自仙阶之上坠落，林空鱼站直身体，过分纤弱
身躯在风中微微发颤。
骨血开始从他身上脱落，化作飞灰，他费力地抬起手，按
按自己眉心，取出
枚种子，弯腰朝无厌前方破损台阶上送去。
“和你说这些，也没什
用。”
他哑声道：“只是憋太久，很想找个人说说而已。这里话他们听不到……
有时候会恨他们无知，但有时候，又很庆幸。”
“很后悔。”
“有心魔。”
他周身慢慢散出微光来，是神魂在逸散，“都说修仙之人，最是自私自利。自认也是这等苟且之辈。杀过无辜之人，做过许多孽债。但仙门在前，想起很多人。”
“他们都在灵界。”
“放不下他们，也便放不下灵界。”
他步步拾级而上，迤逦满地血色，如乱红铺阶：“泄露天机者，不得好死。所以这条路走过九世，都是孤身人。这是第十世，秘法到尽头，再没有机会。”
己方世界谋得仙气反馈，飞升机遇。”
“其实不然。”
他摇头道：“仙路看似只有条，但各个世界走却不样。仙路乃是世界天道意志凝结，只有天道完好，规则完美，才会有仙路直通仙门，才能让众修士争到仙路。”
“灵界曾经太过强盛，连续万年争得仙路，没有给其他世界丝机会。”
林空鱼注视着远处仙门：“万年无仙气滋养，却在不断消耗灵气，便是再大世界，也禁不住这等损耗。其他世界无法，便设计引诱异兽进攻灵界，迫使灵界为自保，割裂昆仑半天地，封入镜中。”
林空鱼望向上方残破不堪仙阶，双腿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但这条路，是选。不甘心……”
“世
“去劫界，想换条路走，想看看异化之后可有办法。”
木杖重重地砸在阶上，沉闷回声响在云间。
林空鱼看眼手中木杖，“为此杀很多人，做很多事。这其中包括想倾尽切保护人，发誓永远不会做事。怀疑背离初衷，怀疑错。”
“只是个普通修士，天塌不塌，仙有没有，与何干？”
他忽然无奈地笑：“就只多看那卦。”
“自此，灵界天道不全，规则残缺，仙路再不能登。”
空中风声悄寂。
无厌转头，看林空鱼眼：“这就是你当初在仙门前，看到那卦？”
“不错。”
林空鱼笑笑，七窍都已淌出汩汩鲜血，像是有什掐着他喉咙般，让他声音虚弱不堪，“很后悔，在只差步成仙时候，看见这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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